“滚!你们这些臭小子!你们敷衍婶子和长青叔多好的人,多勤快的人,到了这步田地,哪个不恨落地,哪个不同情敷衍妹子,抹泪擦眼的?你们没有一点同情心不说,反倒尽挑他们的不是说,一个个的都是什么孩子?”张婶擦着眼泪对几个瞎议论的年轻人说,“你们的爹娘,哪个少疼你们了?不也是像长青和他媳妇疼落地一样疼你们的吗?你们怎么不拿刀、拿锤把恁娘砍死,把恁爹砸死?落地这孩子他自己不争气,不成才,让做老人的有什么办法?跟学徒的一样,师傅只能叫你看着怎么做的,把你领进门,学成学不成的只能靠你自己,逮住你的手,手把手地教,也不一定就能教会你?教育不是万能的!”
宝拴听了说:“张婶是想说:师傅领进门,成功在个人吧?”
“俺不会说你那样的话,就知道理就是这么个理。”张婶对宝拴说,“业经长青和他几个舅为了养活几个孙子、孙女,不对上面说逮落地这个作死的孩子了,你们还得帮着干活,把敷衍送下地,入土为安算了。”
“都该让落地变鳖,把棺材和婶子的尸体顶到坑里去,驼到坟地去!”欢庆听了张婶的话,咬着牙点头说,“能光丢他的人吗?咱大秦庄人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大秦庄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个一堆,五个一团地议论着落地打死他娘的事,同情和愤恨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