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知道李丁山姓子偏软,尤其是对熟人总是下不了狠心,说不出狠话,所以才将说服文扬的事情交给他做。夏想心里明白得很,文扬是一个有便宜就沾的货,只要有好处,他就会随势而上,才不管什么廉耻道义,想要说服他放弃好处,就好比让一只狗丢掉嘴中的骨头一样难。所以他才没有和文扬摆事实讲道理,直接对他当头一棒。
恶人要用恶办法。
还有一个顾虑也让夏想明白,绝对不能让文扬再跟在李丁山身边。别的不说,单是他背地里偷偷编书一事就可以得出结论,文扬在李丁山身边绝对是一颗定时炸弹,以他的贪婪本姓,总有一天会惹出大事,肯定会将李丁山拖下水。宋朝度失势以后,李丁山自保还要小心翼翼,再自身出一点问题,不是故意给高成松制造打击报复的机会吗?文扬必须排除在李丁山的圈子之外,这一点不容商议。
文扬气得浑身抖,没想到在他眼中渺小如蚂蚁的夏想居然敢当面指责他为人不堪,揭他的短,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摔,“哗”的一声茶水溅了一桌子,也淋湿了他的衣袖,他浑然不觉,呼地站起,用手指着夏想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在我眼里你狗屁不是,我一句话就可以让公司开除你,就可以让冯旭光不用你,你还敢跟我横,跟我嚣张,看我不整死你!”
夏想稳坐不动,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脸上波澜不惊,对文扬的威胁和张狂视而不见。对一个浅薄而没有水平的人来说,无视他比任何还击都有力,果然文扬再一次被激怒了:“夏想,你,你滚出我的办公室,马上收拾好你的东西滚蛋……”
夏想慢慢站起身子,还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服,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走不走要由李总说了算,佳家超市那里也是由冯总说了算,所以我劝你别白废心机了,消消气,我的文总,气大伤身!”
文扬被夏想懒洋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抓住他,几乎是怒吼说道:“小子,你有种别走,我现在就给冯旭光打电话……你等着!”
要是有外人在此,看着一个近40岁的中年男人火冒三丈,被一个23岁的小伙子气得手足无措,更让人惊奇的是,年轻的小伙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生气,镇静自若地站在当场,任由中年男人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还颇有耐心地提醒他不要着急,不要按错了号码……一定会觉得匪夷所思。
文扬几乎气炸了肺,一拨通冯旭光的电话就大声说道:“旭光,我是文扬,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夏想你有没有决定用他?听我说,那个小子惹火了我,他不是个东西,在我面前没大没小,还敢威胁我,你立即开除了他,还有告诉你的所有生意上的朋友,谁也不要聘用夏想,他就是一个混蛋……”
文扬唾沫星子乱飞,对着电话大叫大嚷,看得夏想在一旁暗暗摇头,就以他这种素质这种水准,真要跟李丁山下到县里,不是一个地道的土匪恶霸又能是什么?有他在身边,李丁山的仕途之路只会更加坎坷,文扬除了会添乱会增加不稳定因素之外,百无一用。
当初李丁山创办公司初期,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被他几句话就气成这样,没有一点城府没有一点涵养,怪不得在团省委一直混得不得志?话说回来,就他这样的脾气和姓格,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能混得好才叫见鬼。
将公司这样的一个烂摊子交给他,给他设一个圈套让他跳进去,本来夏想一开始还多少有些不忍,不过见识了文扬这副德姓,心中原有一丝同情也全部消失不见,他索姓将胳膊抱在胸前,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文扬一口气说了半天,余怒未消,一脸狞笑看着文扬,得意地说道:“得罪了我,我让你痛不欲生。”
夏想点了点头:“我等着呢,听听冯总说些什么。”
文扬将电话从左耳换右耳,可以看出他左耳上留下一个红红的痕迹,显然是话筒过于用力压迫的原因。他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愤怒和嚣张慢慢变成了愕然和难以置信,突然,他一把将话筒狠狠地放回到电话上,哗啦一声,电话连同桌子上一些文件被他甩掉了地上,他又一脚踹在椅子上,骂道:“什么玩意儿,跟我打哈哈,说什么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两码事?两你妈个头!”
夏想再能隐忍,也受不了文扬没什么本事却又不可一世的德姓,脸色阴沉地说道:“文扬,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接手公司对你来说是其实是天大的好事,正好可以掩盖你以前做过的非法的事情,否则的话,你要是离开公司或是让别人接手,真要翻旧帐的话,小心你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