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和钱锦松自不相同,他和夏想之间的关系,早就不用客套了,凡事直来直去,也省心。
夏想一听就知道陈风指的是什么,无奈地笑了一声:“陈市长,您可是冤枉好人了,我一天也没有消极懈怠,天天都在忙工作,您的批评,我不能接受。”
陈风哈哈大笑:“我是管不了你了,但我还是你的长辈,你的话可是有点抱怨的意思了。”
夏想当然知道陈风是在开玩笑,也笑了:“陈市长,您打来电话,肯定不是为了专门批评我一顿,是不是有什么指示精神?”
“没有,就是闲聊。”陈风居然还有心情耍赖,“怎么,不想和我扯闲篇?”
“我巴不得请您喝酒,见面扯上一天的闲篇,也得您有时间才行。”夏想很清楚陈风绝对不是来扯闲篇,他有要事要谈。
“你说的,可不许耍赖。”陈风就抓住了夏想的话,“我过几天去京城,顺道到天泽看看,听说现在的草原景色秀美?还有烤全羊?我去了,你可要好好接待。”
陈风要来,不管是以山城市长的身份,还是以个人身份,夏想自然都是求之不得,忙不迭应下:“欢迎,热烈欢迎。全天泽市民,一致欢迎。”
“好了,就这么说了。”陈风说闲扯也能闲扯,说干脆也干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夏想将车停到了路边,愣了一会儿神,又笑了。老爷子前来天泽似乎是一个契机,一下就引得各方人物纷纷登场,钱锦松和陈风都提出要来天泽,说是前来散心和旅游,那绝对是骗人。他们不是吴老爷子,都是一方大员,堂堂的省级领导,哪里有闲心散心?
不过不动则已,一动的话,有两名重量级人物都要来天泽一游,就证明了一点,形势要有变化了,而且还有可能是巨变!
第二天,夏想一上班就又接到了高海的电话。昨天他本想打给高海,但天色已晚,就决定明天一早再说。没想到高海确实焦急,一早就打来了。
“怎么样,夏想,钱省长有没有消息?”
高海在官海之中的沉浮时间可比夏想长多了,但却比夏想主政一方还要晚,关键还有他上任的时机不对,正是各方势力较量的关键时期,他有些失态也在所难免。也是他和夏想熟了,才不太在意什么市长形象了。
夏想就将钱锦松即将回京述职并且要和他见面的事情一说,又劝高海不必着急,先等上一等,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可能。高海也自知失态,自嘲地说道:“不急不行,打不开局面,就辜负了宋省长的重托,我于心不安。”
夏想可以理解高海的心思,他本来和宋朝度关系一般,经过几年的努力才算入了宋朝度的眼,此去外放到牛城,肩负重任,能否顺利整合牛钢,事关他在宋朝度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夏想即将和钱锦松见面,也让高海大为松了一口气。钱锦松同意和夏想面谈,就证明在他的心中,夏想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高海暗暗佩服夏想的为人,钱锦松当年和夏想之间似乎也不是十分密切的关系,但还能高看夏想一眼,就证明他也欣赏夏想的为人和能力。
刚放下高海电话,电话就又响了,一看是省委来电,夏想就猜到是谁,忙接听了电话,果然没有猜错,电话里传来了宋朝度熟悉的声音:“夏想,听说吴老爷子到了天泽?”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吴老爷子的一举一动看来还是牵动各方的目光。吴老爷子退下来多年了,但他是家族势力幕后领军人物的身份,还是让他时刻成为各方的焦点,想低调也不行。
“是呀,昨天到的,说是要住一段时间,来度假。”夏想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言相告,“昨天一起吃了饭,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老爷子的政治智慧,嘿嘿,什么都不会说到明处。”
“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夏想,你对现在的局面,有什么想法?”宋朝度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是担忧还是信心十足。
“时机还没有到,距离临界点还有一点时间。吴老爷子过来,散心和敲打我,各占一半。不过……”夏想微一沉吟,说出了钱锦松和陈风的异动,“钱省长和陈市长此时前来京城,大有用意,我想和他们见面之后,就差不多可以预见揭开底牌的时间了。”
宋朝度吃惊不小:“钱锦松和陈风都要回京述职?现在不是述职的时候!”他微一停顿,忽然声音提高了不少,“夏想,机会来了,你的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