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一愣,好嘛,一个牛林广,还真是名气不小,人人都知道,甚至连请他吃饭的小事都传到了邱结峰的耳中,不得不说,其中必有内情。
“绪峰兄也认识牛林广?”夏想反问了一句,又说,“是说要请我吃饭,不过听上去好象请我吃饭是他给我面子一样。”
“林广这些年气势太粗了一些,说话很难放下身段,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邱绪峰似乎有劝和的意味,“其实和林广认识后你会现,他还是一个好说话重情义的朋友。”
夏想暗吃一惊,听口气,牛林广和邱绪峰关系肯定十分密切了,难道说,牛林广的后台是邱家?
梅升平在一旁只是一脸平静,不插话,显然也没有要解释清楚的意思,邱绪峰看出了夏想的疑问,笑着摆了摆:“别误会,我和牛林广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觉得他为人还算不错,替他说句公道话罢了。”
夏想笑了笑,没再多问,心中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几面之缘就值得邱绪峰开口圆场?邱绪峰不是一般人,他有出身有身份,凡事都不会轻易开口。只要开口,必然利益攸关。
返回秦唐,刚回家,就有人敲门了。
开门一看,竟然是小葵,小葵的身后站着梁秋睿。
对于小葵,夏想的感觉很复杂,说到底她是一个可怜的丫头,但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女孩子们,不爱慕虚荣的又有几人?尤其到了后世,追求姓解放的女大学生们,都甚至打出自求包养的口号。能充分利用身体优势换取好处,以前,还有女孩子能坚守底线,现在,大部分女孩子都拜倒在金钱和权势面前。
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砝码太低,女人无所谓忠贞,忠贞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对于忠诚和忠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官场中人也是如此,在利益面前,是跟随原来已经失势的老领导还是及时调整方向,向新的利益妥协,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
章国伟在做通罗正源和王长远的工作的问题上迟迟没有答复,不是工作不好做通,而是章国伟心里没底,他担心的是他的最可靠的亲信也会有朝一曰背叛他,即使不是完全背叛,也有可能和他不再完全一心,因此他故意在拖延时间,就是想看看罗正源或王长远谁主动去找夏想,要在夏想面前表现。
还好,罗正源和王长远都耐得住了姓子,两人都没有主动和夏想接触,在工作汇报上,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夏想更不急,人事调整也急不得,又不是他升迁,他才是掌握别人命运的一只巨手,况且,他手中还有另外的底牌。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对小葵心有不平,夏想还是不忍将她拒之门外,况且还有梁秋睿,就让两人进门。小葵拿了一个样子很土的编织袋——这一点让夏想感到了一丝亲切,这年头还有人用编织袋送礼,也是稀罕——里面应该装了不少东西,看样子挺沉,她背得挺吃力,一进门就不由分说放进了厨房。
从厨房出来,小葵的眼圈红了,眼泪差点掉出来,夏想的房子她太熟悉了,就一下想起了以前的时光,心中追悔莫及,虽然也不能完全怪她,但如果她当时及时向夏书记透露,也不至于被夏书记赶出家门。
虽说现在在南欣雨的安排下,进了政斧办,当上了一名办事人员,但她始终觉得有愧于夏书记,也为自己以前的一些浮躁的想法而汗颜。
夏想却已经放下了以往的过节,还算热情地招呼梁秋睿和小葵。梁秋睿见夏想一人,感慨地说道:“夏书记,对您的生活我还是关心得不够,怎么能让您一个人收拾房子?家里没有一个人收拾房间和做饭,实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我的意思是,小葵现在也在政斧办上班了,离您这里也不远,平常就让她来收拾收拾房间,需要的时候就让她做做饭,您说呢?”
夏想本想一口拒绝,一见小葵紧张得汗都流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又一想反正也不远,答应就答应了,有时别人确实有心,全盘拒绝也不太好,就说:“小葵手脚挺麻利,用她收拾家做做饭什么的,我也放心。不过我可要照付工资,就按钟点工付费,不收钱的话,我就不答应了。”
“嗯!”小葵急忙点头,“我收费,我收费!”
梁秋睿舒心地笑了,从哪里出错,从哪里修补,夏书记接受小葵的一刻起,也等于又重新完全接纳了他,他自然由衷地开心。
又坐了一会儿,梁秋睿和小葵就告辞了,走到门口,小葵忽然又说了一句:“夏书记,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上次那个凶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电话,给我打电话骂了我一顿,还说让我以后小心点,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送走了小葵和梁秋睿,夏想一个人想了半天事情。没想到张晨芳如此嚣张,事情都过去了还不算完,难道说她仗着牛林广的后台,还想在秦唐横行霸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