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南摇头说道:“你是和夏想共事的时间短,不了解夏想老谋深算的一面。不要被他表面的年轻迷惑了,夏想可是一个官场老手。”
周鸿基不说话,又拿起了筷子,一边吃菜一边微微颔,似是赞成,又似是不置可否。
叶天南含蓄地笑了,他看出了周鸿基的不耐,不过笑过之后,心中还是微有惋惜,周鸿基比夏想大了几岁,实际上论心机和城府,还是比不上夏想,他怎么和夏想一争高下?还是需要更进一步成熟才行。
成熟不仅仅需要经历和智慧,还需要耐心。
周鸿基缺少的正是耐心。
“鸿基,我就直说了,总理关心的是盐业大计。”叶天南索姓挑明了说,他本不想点明,但似乎不说到明处好象周鸿基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图一样,就让他很是郁闷,和自己人说话怎么还这么费劲,“鲁成良的事情,闹得真是不小。”
“一个小小的鲁成良掀不起风浪,天南兄!”周鸿基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摆了摆手,“你尽管放心,齐省有我,有孙省长,就是夏想也折腾不起风浪,再加一个李丁山也没用。”
“齐省,还有邱仁礼。”叶天南提醒了一句。
“齐省,也有何江海。”周鸿基立刻回应了一句,“以何江海为的半岛帮,完全可以牵制邱仁礼的精力。”
叶天南颇不以为然,但还是频频点头,表示对周鸿基的赞成,但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口:“齐省的本土势力,可不止一个半岛帮,就是半岛帮也不是铁板一块,你要小心夏力。”
“不但要小心夏力,更要提防李荣升。”周鸿基自信满满地笑了,“天南兄不简单,不在齐省,已经将齐省的势力划分摸得一清二楚。”
明是夸叶天南,实际上也是自夸,话外之音就是他对齐省的了解,也很深入,并不是双眼一抹黑。
叶天南知道,他在湘省的惨败还是对他的形象带来了致命的负面影响,周鸿基表面上对他客气,实际上言谈之中,还是微有轻视之意,对他的再三提醒,并不放在心上,而且还处处显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如此轻敌,早晚会在夏想手中吃大亏。
要不是因为盐业的问题,叶天南才没有耐心和周鸿基周旋,但总理的托付让他重任在肩,又不得不尽心而为。
反正他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了,就再在鲁市呆上一周。
和周鸿基的会谈,不能说一无所获,也是收效甚微,周鸿基自恃智慧过人,眼高过顶也可以理解,叶天南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一直在京城部委成长的官员都多少有这方面的缺点,一出京城才知道,京城水深,地方上原来更是龙潭虎穴。
不过和孙习民的会面,还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孙习民并没有请叶天南吃饭,只是亲自来到叶天南的房间,和他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谈。
孙习民比周鸿基稳重一些,也知道叶天南此来鲁市,意义重大,更知道叶天南代表的是谁,他对叶天南做出了三点承诺,一,齐省制盐业年产值上百亿,是齐省一项非常重要的产业,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影响齐省产盐大省的形象。二,坚决落实总理的指示精神,切实抓好盐业的管理工作。三,如果个别人对齐省的盐业带来潜在的威胁,轻则撤职查办,重则移交司法机关处理,绝不姑息。
孙习民比周鸿基老道多了,至少话说得很是冠冕堂皇,滴水不漏,至于以上三点孙习民能不能坚定地落实,或者说,他在齐省能不能说什么是什么,就另当别论了。
尽管有了孙习民郑重一诺,尽管周鸿基态度端正,答应得也挺好,叶天南还是不太放心,就安心住了下来,决定再等上一周。
还真让他等到了机会——周鸿基只顾盯紧李丁山了,孙习民也只将目光放在夏想身上,但熟知夏想手腕的叶天南却始终只将目光死死地落在鲁成良身上。
三天后,就让他现了异常,鲁成良悄然离开了鲁市,直奔五岳市而去,而五岳市是齐省的产盐大市!
鲁成良的离开,孙习民没有察觉也就算了,周鸿基也是一无所知,就让叶天南大失所望,如果不是他在鲁市,鲁成良的五岳市之行,就瞒天过海,一举成功了。
本想暗中告知孙习民或周鸿基,后来一想,叶天南却又改变了策略,如果他没有反其道行之的手段他就不是叶天南了。
叶天南通过某个秘密渠道,将消息透露给了何江海。
何江海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动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