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于渊也感觉到了夏想态度的疏远,也是自知哪里出了问题,忙说:“其实一共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上次秘书长吩咐说夏书记要点粗盐,我一听到指示就办好了,但最近一直没有机会去鲁市,交给别人带过去又不放心,所以就耽误了时间,请夏书记原谅。第二件事情是鲁成良同志在五岳出了问题,我作为市委书记,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市委已经责成市委办,由市委秘书长牵头,会同市公安局联合调查事情真相……”
周于渊的电话相当于一次明确立场的表态,含蓄地透露了几个问题,其中引起夏想深思的有两个,一是周于渊对五岳市的控制力度不够,市公安局在市长池林和的掌控之中,他的话不太管用。二是周于渊之所以没有送来粗盐,是因为夏力传话传晚了……周于渊说得很含蓄,但还是明确无误于传递了一个信息,夏力并非第一时间告诉了他粗盐的事情,而是有意延缓了时间。
夏力……果然心思深沉,夏想在和周于渊通完电话之后,对周于渊的印象稍有改观,却对夏力更多了怀疑。夏秘书长早先和何江海怒而分手的一出,不由自主又浮现在夏想脑中。
如果对夏力下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结论,为时尚早,但如果说他一心倒向邱仁礼,也不准确。夏力现在的状态让夏想很难对他下一个明确的定义,或许这一次的五岳之行,会让夏力的倾向更直接地通过处理结果呈现在眼前。
下班时,夏力打来电话汇报工作,说是刚到五岳,晚上会和鲁成良见面……回到家中,曹殊黧已经做好了晚饭,有女人在家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女人在家,男人的心就有了安放的地方。
夏想将鲁成良的事情抛到脑后,反正今晚不会有什么结果,两三天之内有结论出来就不错了。
曹殊黧烙了他最爱吃的大饼,又煮了最养人的小米粥,还为他准备了咸菜。夏想现在早就厌烦了外面的大鱼大肉,晚上宁肯只喝粥吃咸菜,也不愿意出去吃饭。
家的温馨,在金碧辉煌的酒店之中,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温情。
一边吃饭,一边听曹殊黧絮絮叨叨说一些燕市和京城的事情,夏想就觉得格外放松,一天的劳累都消失不见,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饭后,夏想本想早早睡下,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刚要躺下,却意外接到了一个完全意外的电话。
竟然是古玉!
古玉来电话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古玉却告诉了夏想一个惊人的消息,让他久久难以平静,甚至还哭笑不得。
“喂,没打扰你休息吧?”古玉的声音低低的,好象做贼心虚一样,“你夫人在不在?晚上有女人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被罚跪键盘?”
都哪里跟哪里,夏想啼笑皆非,曹殊黧正在洗澡,他就胆大了许多:“行了,有话快说,别偷偷摸摸的,本来没事,让你一闹,好象就有了男女作风问题一样。”
“去,说得你好象真没事一样。”古玉咯咯笑了,显然心情不错,“我本想到鲁市开连锁玉器店,但忽然现了新的经济增长点,利润很丰厚,前景很诱人,就想和你商量一下。”
古玉也学会打官腔了,女人们,时间长了都了不得,夏想担心曹殊黧突然出现,就说:“说话要干脆,快说你现什么新大陆了。”
“晒盐。”
哐当一声,夏想心中敲了一声锣,甚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主意,真是高明,不但未雨绸缪,而且还绕了一个大弯,想让古玉挡了他的路。
或者说,想用利益堵他的嘴。
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值得如此紧张?他现在还没有真正插手盐业内幕,真要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天知道又该会有多大的阻力?
盐业虽说是专营,似乎没有个人投资的可能,但夏想却是知道其中的内幕,可以申请批文,然后投资一座晒盐厂,只要有关系将出产的盐经盐业局盖章,就可以合法销向市场了。
投资制盐,只要批文到手,只要盐业局的渠道畅通,不但是利润丰厚,还是大得惊人!
又是一道难解的难题,夏想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的建议是,还是从事自己熟悉的行业比较好。”
古玉生气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支持我。好几个人说你会反对,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对我的生意一点也不上心。”
夏想惊问:“谁告诉你我会反对了?”
“还能有谁?”古玉就是小孩脾气,气呼呼地说道,“爷爷说了,许冠华也说了,还有……总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