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和吴老爷子见个面。”夏想既要恭敬,又不能显得太热情了,否则容易造成对方的误判,以为他真有前去岭南之意,“陈书记有事?”
最后一句自然是明知故问了。
陈皓天呵呵一笑,对夏想的敬而远之不以为意:“好,等你见过吴老爷子之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我和秋实在一起,要和你吃个饭。”
夏想还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受重视过,两名政治局委员联诀要请他吃饭,何其荣幸?只不过在荣幸之余,他也知道既然陈皓天请动了古秋实出面,显然对调他前往岭南是势在必得之心。
陈皓天越是如此,夏想心中越是没底,怎会如此?
平心而论,岭南风火连城也好,洪水滔天也好,还真不关他的事。他已经担任过数次救火员的角色了,不想再当扑火的飞蛾了,真的不想。而且,齐省之事才是他最牵挂的事情,秦侃不除,齐难未已。
不是夏想自大,基本上整个齐省,能凭借一己之力将秦侃的攻势全部化解之人,非他莫属。不过估计也正是因此,让陈皓天看中了他居中协调的能力,才在齐省稍微平静的间隙就要调他离开齐省,但齐省只是暂时的平静,夏想相信,下一波的冲击正在酝酿之中。
一定要向吴老爷子说个清楚,不能让陈皓天的意愿成真,他也要切切实实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一次了。
不想才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本不想再接,毕竟在开车,一看来电竟然是衙内,只好还是接了。
“夏书记来京城了,也不说一声,怕我请吃饭怎么着?还是对兄弟有意见了?”衙内比以前亲切了许多,还和夏想称兄道弟了,要知道,如衙内一样身份的人,轻易不会和任何人称兄道弟,何况夏想不过是草根出身,能赢得真真正正的衙内以兄弟相称,夏想也确实不易了。
“哪里敢对高总有意见,我是怕高总是大忙人,不敢打扰。”夏想客气了一句,他对衙内的兄弟相称心中淡然得很,知道他和衙内之间绝对不可能成为兄弟,官场之中哪有兄弟?只有厅级以下才讲江湖义气,衙内之所以有此称呼,不过是拉近关系随口一说。
再有,也是他最近在齐省的立场,对衙内一派,大为有利。
“再说什么打扰的话,就太见外了,夏书记,国庆期间,说什么也得好好请请你,你要是不来,就是看不起兄弟我。就这么说定了,拜拜!”衙内倒也干脆,说挂就挂,直接就挂了电话。
夏想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他在京城这么受欢迎了?不过想想一大堆亟需解决的事情,比如要和吴老爷子见面,要和陈皓天、古秋实见面,还要和齐阿姨吃饭,对了,古秋实说还要安排他和总书记面谈,再加上许冠华还有婚礼,整个国庆期间,他就要象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了。
而和衙内是否有机会吃饭……看看再说了,饭是不是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衙内或许不清楚京城的吞并计划针对的是谁,他却是清楚,再加上达才集团埋下的隐患,他和衙内之间,早晚会有一战。
夏想今天是独自驾车,虽然他在京城之中不敢说已经是呼风唤雨,但至少开车行驶,虽不用耀武扬威,也不必老实得象一般人一样,再加上确实事情有点赶,他就接连超车,想节省一点在路上的时间,京城的堵车实在太严重了,严重到了已经影响国民经济展的地步。
夏想的车是一车普通的迈腾,迈腾20多万出头,在京城之地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车,不过2.0t的动力倒是不错,接连超了几辆好车之后,就有人有意见了,以为夏想故意挑衅,甚至有一辆拉风的法拉利被夏想超过之后,又一轰油门反超了过去。
对方是一个30岁左右的小平头,还很不服气地冲夏想看了几眼。
夏想才懒得理他,他是真有事,可不是闲得无聊在京城的大街上超车玩,更不会如开着跑车闲得没事的富二代或官二代一样飙车玩。一个人可以不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但也要对别人的生命负责。
不过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还真和他扛上了,他超车,对方也超,甚至小平头还故意压着他跑,仗着跑车车小力气大的优势,故意为夏想制造障碍。
夏想气不过,本想教训他一下,一想算了,都是和政治局委员见面、并且要和总书记面谈的人,还犯得着和一个小人物一般见识?他就放慢了车速,准备绕行。
在前面的路口,他就缓缓驶入了右车道,然后右转。小平头的法拉利已经过了路口,显然想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夏想甚至可以看清前面小平头回头时的懊恼表情,心想有些人真是闲得无聊,拿无聊当有趣,拿无知当个姓……正想着,一抬头,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暮。
让夏想目瞪口呆的不是他右转之后才现,原来他拐进来的小路是单行道,更不幸的是,他是逆行——大不了调头回去就是了——而是他看到了路边十分令人火大的情景,一个男人正抓住一个女人的头,冲她的脸左右开弓也就算了,还连脚也用上了,是真正的拳打脚踢。
一个大男人当街对一个女人暴打,本身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男人打女人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何况连人都不避,明目张胆地打。打就打了,还一边打一边骂,骂的话也是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