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大,故意向外面的吴晓阳听见。
夏想话刚说完,吴公子被酒呛着了,“噗”的一声又吐了一地,很不幸,这一次吐在了衙内身上。
施启顺目光一扫,大惊失色:“不能再喝了,都吐血了。”
“喝,怕什么,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吐点血,也不能认输。”夏想不依不饶。
吴晓阳在外面听得真切,心急如焚,见老古威严地挡在门口,摆明了就是不让进门,他急急地说道:“古老,犬子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多担待,但人命关天,万一喝得胃出血说不定就要了小命。”
“你儿子是宝,我的孙女就不是宝了?他绑了我的孙女,我只请他喝几壶酒,已经对他够客气了。吴晓阳,要是十年前,你肯定见不到你的儿子了!”老古怒不可遏地说道,“今天,就让他长个教训,也让你记在心上,养不教,父不过,我孙女现在被你儿子关在哪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在我孙女平安之前,你儿子,先请他喝酒而不是喝尿,你该谢谢我才对。”
吴晓阳大吃一惊:“他,他,他真绑了古玉?”
“何止古玉!”老古重重地一柱拐杖,“还有冠华的新婚妻子丛枫儿!吴晓阳,你养的好儿子!”
吴晓阳终于知道后怕了,后退一步,差点没有摔倒,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姓格已经养成,小时过于纵容,现在再管教也来不及,已经长歪了,但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到连古玉和丛枫儿也敢绑架的地步。充其量绑了肖佳就算了不起了。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吴公子给他捅了天大的篓子!
吴晓阳终于知道害怕了,后背渗出了冷汗:“古老,请让我进去,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畜生。我不打断他的腿,我没法向您老交待!”
老古冷冷说道:“不急,先让夏想和冠华出出气,你再教训不迟。不过你放心,夏想和冠华不会动粗,顶多就是让他长长见识。”
吴晓阳无话可说了,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心里翻江倒海,既痛恨儿子的胡作非为,又痛恨夏想和许冠华摆他一道。
仅仅一门之隔,堂堂的中将竟然不能破门而入,只能任由儿子在里面被人摆弄,对,还有施启顺。
印象中,吴晓阳自晋升为少将后,就从来没如今天一样狼狈和难堪过,他恭敬地站在老古的对面,走不得,进不得,耳中却清晰地传来吴公子的嚷嚷声。
“夏想,拼……拼了。再来一瓶……”吴公子的声音已经不成声调了。
“好,舍命陪公子了。”夏想的声音镇静而自信,没有一丝醉意。
深知吴公子酒量的吴晓阳心里清楚,吴公子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刚才就已经喝吐血了,再喝下去,非得胃出血不可。谁说喝酒不会死人?胃出血一样能死人。
他急得后背已经冒汗了,却还不能有丝毫异动,古老就如一座高山站在他的面前,正正挡在门口,虽然古老没带警卫,就孤身一人,但在他眼中,就如一座巍峨的高峰一样高不可攀。他要是敢碰古老一下,说不定今天就会血流当场。
谁知道旁边的房间中有没有古老的警卫?谁又知道哪个房间会有军委领导坐镇?在听说了上次付家事件之后,吴晓阳对夏想的手腕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和深刻的体会,他就知道,在和夏想交手时,每一件事情都不能孤立地看待。
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象是酒瓶摔碎的声音,随后又是一声“扑通”的巨响,明显是一个人摔倒在地,似乎是静了片刻之后,就听到施启顺狂呼乱叫的声音:“吴公子,你醒醒?夏想,你干的好事,都喝得人事不省了。啊,又吐血了……”
吴晓阳心痛如刀,心乱如麻,再次恳求老古:“古老,求您老高抬贵手!”
老古依然不为所动:“死不了!他要是死了,拿我这把老骨头赔给你。”
人死了,再赔一命又有何用?吴晓阳几乎要疯了,他就这一个宝贵儿子,而且还没有抱上孙子,万一吴公子有一个三长两短,他一辈子辛苦又有何用?
又听里面吴公子还有气无力地说道:“夏想,我没输,我还要和你拼一瓶,就算喝死了,我也不能输给你。你算老几,还想赢我?”明显已经不行了。
随即又传来了一阵哐当乱响的声音,肯定是吴公子又摔了一跤。
吴晓阳终于服软了,冲里面高喊:“夏想,我替吴公子向你赔礼道歉了,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堂堂的羊城军区司令员、曾经逼迫数名岭南省委领导败退的中将吴晓阳,终于在夏想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低头认错!
吴晓阳话一说完,房门一下就打开了,施启顺和衙内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吴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吴公子已经成了一摊烂泥,嘴角和身上挂着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