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关大局了?双蓬现在就被夏想拖上船了,想下也下不来了,说不得羊城带头开展专项行动,最后还得落了阔第和水头的埋怨。”季如竹对时局的看法,还是缺少深度。
“专项行动其实是好事,我认为应该轰轰烈烈地在岭南打一场人民的内部战争。站在大局的高度考虑问题,季家应该第一个配合夏想才对。”
“但是……”季如竹更是弄不清事情的前前后后了。
“但是季家不能显得太主动了,要不会被阔第和水头说三道四,也会有损季家的形象。夏想今天的事情,就制造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双蓬也就顺势下来了。有了如兰以前的挑衅,再有了双蓬对夏想不远不近的态度,再到今天双蓬借势下坡开展专项行动,谁还能说季家是亦步亦趋跟在夏想的身后?”
季如竹豁然开朗,却惨然地笑了笑:“太复杂了,太累心了,官场上的事情,还真不是我能玩得转的高明。”
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叶天南到底怎么办?”
“等等看……”季长幸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叶天南是夏想的棋子,但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成为我们的棋子。我想先看看,夏想会利用叶天南先破谁的局!”
……省委,省委书记办公室。
“让夏想安心岭南的内部事务,对他个人的成长,有好处。”陈皓天正在打电话,“秋实,宋朝度怎么说?”
“宋朝度什么都没说。”古秋实的语气很平实,“但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钢山方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对于你让夏想安心岭南内部事务的安排,我很赞同。”古秋实又补充了一句。
“专项行动,今天在夏想戴着手铐的现场办公会上,已经初见成效了。”陈皓天听说了夏想今天上演的一出,心情大好,他略过了东风的话题,说到了岭南之事,“夏想的手法,和你我都大不相同,到底是新时期的年轻人,做事情不再非要强调温吞。”
听了陈皓天简单一说今天夏想打开局面的手法,古秋实笑了:“夏想手法多变,他的最大优点就在于随机应变,善于借势借力。不管如何,夏想调往岭南,对你来说收获不小。其实原本是想调他进京一段时间,好沉静一两年,等换届之后再出京,皓天,你的面子不小,调夏想到你身边,不但总书记点头了,连吴老爷子也是赞成的态度,就说明家族一系对你也很看重。”
“因为我坚定地和党中央保持一致,不折腾,不闹腾……”陈皓天开了一句玩笑,“秋实,我认为,换届之后,曹永国也该退了。”
“总书记上次也提了一提,夏想想要更进一步,曹永国必须让路,一家之中出两个正部,媒体一炒,对夏想的影响很不好。回头我和夏想提一提,让他先做做永国的工作。”
……羊城的夜晚比梅花的夜晚,温和了许多,如果不是天空飘着雨丝,肯定会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夏想接完叶天南的电话,心情舒展了许多——今天他确实动怒了,不是因为被康志宰客,而是因为沙大包的无恶不作。
还好,今天事态的进展,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包括林双蓬的就势下坡,立刻开展了专项行动,就让他更坚定了先前的猜测——季家纵容季如兰的出手,其实是借试探之际来暗中行事。
希望他的默契能和季老爷子的默契达到契合。
在接到叶天南的电话之后,夏想会意地笑了,叶天南走到季家门口之时碰壁而回,等于是叶天南的梅花之行,未立寸功!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季家的手腕,邀请的时候,热情似火。拒绝的时候,翻脸如冰,相信现在的叶天南在梅花已经归心似箭了。
岭南的局势,又要为之一变了,夏想望着身边沉沉睡去的付先先,蓦然想到了康孝。
夏想的直觉很正确,康孝此时正在卖力地为他挖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