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治学刚刚听说了夏想顺势拿走了王向前分管的环保口,对于夏想处处针对王向前的收权举动,他可以理解,但不会高兴。
“夏想同志不事先向省委说一声就调整了副省长分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回头我会和他强调一下组织姓纪律姓。”雷治学安慰了王向前一句,强调说道,“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陈艳事件不会闹大,省委会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原则上调整副省长分工是省长的分内事,但在党领导一切的原则下,省委书记也有过问省政斧内部事务的权力。夏想应该事先向雷治学请示,但偏偏夏想提也没提,雷治学就心里不大痛快。
上次夏想和雷治学碰头之后商议的结果就是,由组织部出面调查事实真相,上报省委之后,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基调已经定下,就是陈艳必须清理出干部队伍,退还所领的工资。
但有一点夏想和雷治学没有达成共识,夏想建议现在就对陈艳采取必要的措施,雷治学却没有同意,坚称等组织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对陈艳采取措施。
夏想也就没再坚持。
如果换了别人,雷治学早就不留情面地呵斥了,但偏偏是夏想,他难免顾忌夏想身后的势力,不敢对夏想太过严厉了。
只是夏想的攻势太过凌厉了一些,让他也有点吃不消。再联想到之前夏想和雷小明、江安之前的过节,雷治学也不敢肯定夏想咄咄逼人的背后,是不是有公报私仇的私心在内。
“雷书记,西省平静多年了,夏省长一来,就想大刀阔斧地推动改革,太激进了。西省需要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不能乱,稳定压倒一切。”尽管是二人之间的私下谈话,王向前也不敢太指责夏想的不是,官本位的思想还是让他有所顾忌,夏想毕竟是省长!
“说得是。”雷治学轻轻拿起了一本书,“先看看再说,夏想同志也不是没有大局观,再者他刚来西省,许多情况还不太了解,只是凭一腔热情工作,等他真正了解了西省的现状,他也许就会认清现实了。”
雷治学的言外之意就是等夏想碰壁了,夏想就会回头了。
等王向前转身离去之后,雷治学拿起一本名叫《问鼎》的书,有心无心地翻看了几眼,又放到一边,心思又回到了他和夏想此消彼长的对峙之上。一二把手之间有矛盾是正常现象,没矛盾才不正常,如果他身后有一个事事跟随的省长,他也不会觉得多好。事事紧随一把手的二把手,要么是无能之辈,没有主见,要么就是墙头草,转眼就会跟在别人身后亦步亦趋。
夏想虽然一上任就气势凛人,雷治学却一点也不担心,至少有三方势力不会让夏想如愿,更不会让夏想安定。
其一,江安。
江安不是一个人,是西省庞大的煤老板的富二代的代表。江安的父亲江刚号称西省富,和西省无数煤老板交情莫逆。煤老板们联合起来,是一股异常庞大的势力。
其二,陈艳。
陈艳这个女人,极不寻常,据说臣服在她的裙下的高官权贵和富商,不计其数。曾经当年某省有一名高官的共用情妇,因为周旋在数名高官和富商之间而轰动一时,她和陈艳相比,用雷治学的眼光判断,相去甚远!
其三,西省根深蒂固的既得利益集团。
夏想先以治理排污开始,等于是上来就触动了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的底线,必定举步维艰。西省之所以贫穷,根本原因还是既得利益集团太强大太抱团,不会分一杯残茶剩饭给底层百姓。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官商勾结。
官商勾结,不是一个煤老板勾结一名副市长那么简单,而是勾结了公安、工商、税务以及市委市政斧,形成了一张周密并且无懈可击的大网,谁触动其中一个环节的利益,就会引整个利益集团的反弹,就连他身为省委书记也不敢轻易触动,夏想才是省长,就想收网捞鱼?
小心鱼死网破。
雷治学自得地一笑,不用他出手,三股势力轮番上阵,夏想不死也得脱层皮,除非……夏想认输,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同流合污。
雷治学倒要看看,夏想先在哪股势力面前,先败一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