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的想法太单一了,艳艳,你难道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季如兰到底比陈艳更懂得政治手腕的应用,“召安,收编,或是某种形式的合作,手法多得是,在强大的政治力量面前,在夏想的政治智慧面前,一群煤老板的反抗,都是浮云。”
“你倒是乐观,我却不这么认为。”陈艳不是官场中人,对政治认识只流于表面,远不如季如兰深刻,毕竟不身居高位,永远无法体会到政治的强大力量,她就认为夏想虽然顺利开局了,但以后的路还很难走,“反正我的立场不变,能暗中帮他就帮他一些,看在你的面子上,尽量让他成功,但也不能少了我的好处。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万一他要是大势已去的时候,我也会转身就跑,不会被他拖累。”
“你倒是精明,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了。”季如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好,我领你的情了。”
通话完毕,陈艳一个人在房间中若有所思地转了几圈,喃喃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夏想还有什么后手?以后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左右逢源?万一,万一夏想对我也有防范,最后连我也一起拿下,该怎么办?”
“哼,还能怕他,大不了真献身,不信他一个男人能多有定力!”
……夏想还有什么后手?后手多了。
萧雷被免职并且双规之后,市公安局的局势为之一变,仇唐的威望陡然上升许多。许多以为萧雷还可以回来的中间力量,一见形势不妙,就立刻全部倒向了仇唐。
根据一般官场常态,暂时主持市局全面工作的仇唐,极有可能最终会正式主持全面工作,现在不及时靠拢,更待何时?
中间的摇摆力量几乎全部倒向了仇唐,再加上仇唐原有的嫡系,仇唐在市局的言权分量大增,支持他的人已经过半!
仇唐早先已经得到暗示,让他等待一场东风。付伯举的工作视察,李老汉的惊天一哭,随后萧雷政治生命完结,他以为东风已经浩浩荡荡地刮起,正准备着手实施重拳出击的行动时,又有一件事情的突然生,才让他明白,原来夏省长所说的东风,是真正指向明确剑光闪动的剑锋!
事情,还是由狄国功引起。
狄国功人虽然失踪了,但他的四房女人还在。四房女人的财产被查封之后,虽然狄国功每家送了一个存折,但却没来及取走就被司法部门冻结。
四房女人再加四个儿女失去了生活来源——可见狄国功同志贪污也有苦衷,也不是为了个人享受,主要还是为了养家糊口,没办法,老婆孩子一大堆,都要张嘴吃饭——顿时乱成一团。
但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四房女人急中生智,忽然想起家中还有狄国功遗留的保险柜——狄国功自诩为段正淳二世,也确实有段正淳的风范,四房女人,每家的布置都大同小异,每家都有一台保险柜——打开一看,里面有金银珠宝,也有许多证据。
四房女人之前都被纪委淳淳诱导,告诫她们举报有功,如果谁能提供翔实的证据,会提供一份待遇优渥的工作。
四房女人有人认为是圈套,但也有人心动了,就拿着证据找到了市纪委。
结果,市纪委立刻呈报了张平少。
张平少当即绕过市委常委会,直接向省委常委会提交了证据。
紧急召开的省委常委会,气氛异常凝重,新现的证据,如果单单指向了萧雷还好,毕竟萧雷已经被牺牲了,没有了翻身的可能,但显然,牺牲了萧雷一人还不行,有人想将市公安局来一场秋后大点兵。
点的全是萧雷的兵,是想全面清洗萧雷的势力!
雷治学很生气,不管幕后的推手是不是夏想,但张平少的收权大计,步步为营,步步推进,完全不留余地,就有点欺人太甚了,真当他这个省委一号是个摆设?
“事情还是压一压为好。”雷治学开口就定了基调,“萧雷刚落马,再牵涉到三名副局长,四名分局局长,公安系统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
好嘛,第一次见到雷治学如此强势地压下一件提案,不少人就同时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夏想,倒要看看夏大省长怎样回应省委一号的强势。
夏想轻轻咳嗽一声——夏想言很少咳嗽,今天是特例——轻轻地说道:“在西省面临能源型经济转型的关头,晋阳市公安局出了大事,确实容易影响西省的形象,治学同志的指示精神很符合现状,暂时压下也有利于西省各项工作的开展……”
突然,夏想一下提高了声调:“但问题是,事情已经压不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