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云见到季如兰,微微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和季如兰问了好,就悄声问夏想如何安排,夏想让唐天云和司机去别外喝茶,等他一等。
唐天云一走,不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季如兰和夏想了。穿了一身蓝色连衣裙的季如兰,就如淡蓝之兰,清新而优雅,别致而如画,亭亭地站在夏想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一如当年的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自从上次爆炸事件之后,今天是夏想和季如兰第一次面对面。再相见,物是人非,他和她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隔了永远无法言明的感觉和沉重。
季如兰站在原地不动,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调皮而倔强的笑,笑了一会儿,她忽然如蝴蝶一样纵身飞起,一下扑入了夏想的怀中。
温暖软玉扑满怀,怀中是柔软,鼻中是清香,心中是什么……夏想一时无法说清,只感觉到怀中季如兰身躯的微微颤抖,以及她俯在他的耳边,轻声似梦地说了一句那么近又那么远的话。
“我改变不了对你的喜欢,请原谅我对自己的背叛,也请你接受我最美好的初恋。如果你拒绝,也别说出口,默默转身离开,不让你看到我的泪眼。”
夏想一直知道季如兰是一个诗意栖息的女子,也在爆炸时感受过她的初恋情怀,不想时过境迁,不变的依然是她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的心境。
季如兰话一说完,受惊一样跳开了,站在夏想两米之外,静静地注视夏想的眼睛,眼中有期待有渴望,还有一丝小女儿神态的迷茫。
夏想没有转身就走,他并不是如萧伍所说一样没有原则的怜香惜玉,但他也不是无情之人,不会因为季如兰的示爱而逃避,他坐了下来,微微一笑:“不知道有没有如兰亲手泡制的好茶?”
季如兰的眼神闪过一丝明媚的忧伤,随后眯起了眼睛,笑得又阳光灿烂了,她坐在了夏想的对面,变戏法一样从下面拿出了茶具,在沉默和寂静中,手法熟练地为夏想泡制了一壶新茶。
5月,正是新茶好时节。
夏想品了品季如兰的茶,依然是当年在羊城湖边别墅时的回味,淡然而不失悠远,仿佛瞬间回到了从前。
“刚才是私事,下面……说正事。”季如兰偷眼打量了夏想一眼,神情任姓之中多了可爱,但一说到正事,她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态,“我回了羊城,和爸爸见了面,提到了西省地电的困局,也提到你的筹划,爸爸说,既然你给了季家一个支点,季家不奋力一跃,就太不思进取了。岭南虽好,终究偏安一隅,岭南以北,天地更加广阔。”
夏想心中一喜,季老爷子识大体明事理,不但抓住他制造的时机,也流露出坐南疆而北望的雄心,好事,大好事。
得季家之助,他针对电力行业的布局,才能顺利推动,季家和电力行业背后的巨手有交情,而且据称,季家也是电力巨手最尊敬的世家。
成功引入了季家介入电力之争,等于是西省同时进行的两场战争,又增加了一枚分量极重的获胜的筹码。
“另外,我还和陈艳好好谈了谈。”季如兰将夏想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阵暗喜,又说,“只凭我和小时的能量,打不破西省电力行业的困局,还需要借助陈艳本土作战的优势。我没有和你商量,就直接拉她入局了,你……会不会生气?”
换了以前,季如兰做出决定还要考虑到夏想的感受,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也证明了一点,季如兰太在意夏想了。
夏想笑了:“不会,你做得很对,拉陈艳入局,增加了获胜的筹码,是好事。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陈艳可信可合作,但不可全信,不可全面合作,她是一把双刃剑,小心伤手。”
“她伤不了我,我太了解她了,我担心的是,她有没有伤了你?”季如兰戏谑地笑问夏想。
“如果我能被她所伤,我也不会安然无恙地从岭南来到西省了……”夏想笑道。
季如兰的脸庞悄然一红,尽露娇羞之态。
……回到住处,夏想和曹殊黧又通了一个电话,得知曹殊黧将于几曰内来晋阳,心中总算心安了。也不知是心安曹殊黧前来陪他,还是心安曹殊黧一到晋阳,将会为季如兰和他的接近,带来无形的屏障。
次曰一早,市委和省委分别召开了紧急会议。市委的紧急会议是动一场重拳出击行动,作为仇唐扶正以后的第一次大规模行动,意义至关重大,而且剑光所指之处,将要从底层斩断官商勾结的第一道关系网。
省委的紧急会议是因为针对西省地电和国家电网之间的对峙,终于惊动了中央,中央的指示精神下达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