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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拜托了赵虎和阿海将刘氏的尸身妥善安置好,便与辰逸雪一块儿上了马车。
暗卫阿大亲自驾车,其他的几名暗卫在后相随。
马车一路疾驰,窗外破败的庙宇在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便是起伏的山峦和寂寥的原野。
此时天际之尽已经露出了一丝接缝,黎明即将来临。
折腾了一夜的金子此刻十分疲惫,她安静的闭着眼睛,窝在辰逸雪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辰逸雪低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白瓷一般剔透的面容沾染着点点模糊的泥污,就像一只可爱的小花猫。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雾,轻轻颤动着,在眼底投下一道斑驳的剪影。
辰逸雪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金子的脸颊,金子微微蹙起了黛眉,于睡梦中似有似无的感觉到他略显冰凉的指腹。
马车跑上阡陌,车身微微晃动。
金子闭着眼睛,撅着嘴嘟囔了一句:“别挠我......”
辰逸雪忙收回自己不安分的手,唇角微勾,低沉的嗓音温和如弦乐:“我没挠,在下那是轻抚!”
金子直接败给他了,唇角微微轻抿,闭着眼睛继续挺尸。
片刻后。
“任婆子找到了!”辰逸雪薄唇微启。漂亮的眉目微微轻扬。
金子猛的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光洁白皙,肌理细腻。
辰逸雪望着车窗外渐渐清透的天色,不等金子接话便续道:“英武和锦书赶到苇村的时候,他们的瓦房已经着火了。起火原因......不明!”
辰逸雪虽然说起火原因不明,但金子从他微弯的薄唇里看到了一丝戏谑和了然的味道。
撇除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不说,金妍珠能找人绑架自己,又挟持了阿海。掳走刘氏的尸体,已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任婆子的家,又在这个当口着火,怎会这般巧合?
这两者若说没有关系,金子打死也不会相信。
综合以上的种种迹象分析,已经不难推断背后的整个阴谋和真相了。
林氏知道他们在调查刘氏的真正死因。也知道他们在寻找任婆子,未免自己东窗事发,所以狠下心肠买凶杀人。
金子的眸子沉沉的,樱唇微微抿紧。
林氏真是疯了,她做的孽还不够多么?
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黑了心滥杀无辜!
“那任婆子她......”金子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英武根据现场的火势分析。最先的着火点应该是在天井,随后火舌向四周蔓延。任婆子的丈夫王守财伏尸的地点是在天井里。英武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身亡。所幸当时任婆子在屋内,且她自保意识还不错,口鼻处用沾了茶水的帕子捂着,吸了少量的浓烟,昏厥了而已。”辰逸雪答得很快。
金子点点头,或许这是上苍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任婆子命不该绝。注定林氏的罪恶,终将在朗日乾坤下曝光!
... ...
马车在百草庄门前停了下来。
暗卫阿大往车厢内递了话。金子才磨蹭着从辰逸雪的怀里钻出来。
院子里,听到声响的桩妈妈、笑笑还有袁青青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
三人的脸上都垂着泪痕,桩妈妈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显然这一晚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看到金子一身狼狈的模样,桩妈妈绷不住情绪,哽声唤了一句娘子,便冲过来抱着金子痛哭了起来。
笑笑和袁青青也跟着跑过来,三人向树熊一般,将金子紧紧的包裹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在金子刚刚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且迷药的药性已经褪去,不然还提不起精力安慰她们几个。
辰逸雪安静的站在一旁,高挑的身影像一棵枯直的树。
辰语瞳得了信儿,也从西厢走了出来。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疲惫感,但脸上的笑意却如花儿般灿烂。
“大哥哥平安将璎珞娘子带回来了,真好!”辰语瞳的目光掠过金子的身影,最后落在辰逸雪身上,明亮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惊愕,忙跑过来,紧张道:“大哥哥,你受伤了?”
辰逸雪抬起那只包扎着帕子的手,淡淡笑道:“没事,皮外伤而已!”
“走,进去我屋里,我给你上药包扎!”辰语瞳挽住辰逸雪的手臂,将人往院子里拖。
辰逸雪应声道好,目光远远的与金子在空气中交触着,彼此默契的一笑。
有辰语瞳这个外科医生在,金子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便由着桩妈妈她们将自己拥进屋里,享受她们的梳洗伺候。
... ...
天色渐亮,清湛的晨光洒遍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