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扬睁开眼睛,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酒红色昏暗的灯光,覆盖在身上柔软无痕的红色被单,红色的床单,红色的枕头,他被这红色空间所包裹着,同时他闻到了如兰花一般幽密的迷人魅香。
这个一个女人的房间。
齐不扬朝窗外看去,天色还是暗的,他看了下手表,才五点半。
齐不扬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来到酒吧喝酒,然后红出现了,他因为闻到红身上的血腥味,情绪变得很不稳定……
“你醒了。”
红的声音打破齐不扬的思索。
齐不扬循声望去,红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身上穿着一件暗香迷醉红色透纱睡裙,一头黑垂了下来,看上去有些湿,在这个充满红色的安静房间里,红的背影让他感觉有些诡异,就像聊斋故事里的妖精鬼怪。
齐不扬下床来,现光着脚,他低头看见自己的鞋和袜子整齐的摆放在床边,她给自己脱的鞋,是因为担心自己的鞋子弄脏她的床吗?
齐不扬特意又看了床一眼,红色充满迷幻魅惑,却与干净不干净联系不到一起。
齐不扬转身看着红,纱裙是半透明的,齐不扬隐约能看到她后背光滑无痕的肌肤,“这是你家?”
红笑了笑,没有回答。
齐不扬又问:“这是你的房间。”
红开口道:“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何还要我回答呢?”
齐不扬从镜子中看到红的脸蛋,红是个美艳魅惑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她是个愈看愈美丽,愈看又愈看不清晰的女人。
红拿起一把梳子,对着镜子开始梳着自己的头,那梳过的湿变得细密起来。
齐不扬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她梳着头这个缓慢的动作,款舒纤腕的雅姿。
梳毕,红放下梳子,打开化妆盒,里面样式齐全。
两指拈取一只眉笔,在眉毛描画起来,将眼睫毛夹的弯翘些,紫色系的眼影抹了抹,唇上涂了红色的唇彩,手上的动作优美而干净。
一切依然安静,她没有弄出半点声响来,至少齐不扬听觉无法敏锐到听见那些声响。
对于这个正在梳妆打扮的女人,齐不扬很有耐心,画面很美,美的让他感觉是在享受,他想看真确女人到底是怎么化妆的,于是他朝梳妆台走去,走到红的身后,没办法再前进这才停了下来。
对于齐不扬的靠近,红似不察,依然细细梳妆着。
走进的齐不扬从镜子里看到了更多的画面,不只是她的脸蛋,这纱裙是系带款,并不是套裙,纱裙摊开,腰处两条红色的系带长长垂下,胸襟处一朵透着红花的牡丹将两团饱满裹住,她身上并非只有这一件纱裙,她还穿着一件前面绣着红色牡丹花的抹胸,齐不扬手掌按在红的纤背,柔腻光滑中他触摸到一条系上的系带,刚才在远处他并没有看见这根系带,也许同是红色的系带
让他视觉上不好辨认出来。
齐不扬的手按下就立即离开,并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
红问道:“神父,没看过女人化妆吗?”
齐不扬道:“没认真看过。”
红问道:“现在算是在认真看吗?”
齐不扬应道:“算是吧。”
看女人化妆跟看女人挑衣服一样,一个字“等”,明明可以一下子完成的事,却不知道为何能够花上不少时间在上面,就像此刻她在涂着唇膏,那动作缓慢仔细的好像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红说:“蹲下来,靠在我的肩膀上。”
齐不扬照做,容貌映入镜中,与红美艳之颜互相辉映,恍如一对佳人,原来她已经梳妆完毕。
镜中的魅惑女人眼波流转,笑了笑。
齐不扬看着镜中贴颊交颈的男女,却想到了张芳芳,心头伤感而又遗憾。
红见他眉目不展,问道:“怎么啦?”
齐不扬不答,红又问:“舍不得杀了我吗?”
齐不扬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为何要杀你。”说着又道:“把梳子给我。”
红浅浅一笑,把梳子递到肩上。
齐不扬将梳子拿在手中,说道:“这是一把玉质牙梳。”
红浅笑道:“是一把可以用来杀人的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