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扬从花店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为这次见面增加点东西。
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到珍妮工作的医院碰碰运气。
这次司机是个年轻人,见了他手里拿着一束鲜花便八卦几句。
齐不扬随口敷衍几句,只觉得自己的行为像无头苍蝇。
收音机里正播放今天的天气预报。
齐不扬听着心头一颤,脱口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今天刚好是他的忌日!
他知道珍妮去哪里了!
现在他明白珍妮行李中为何会有一件庄重的黑色衣裙!
他知道珍妮现在在哪!齐不扬立即对司机道:“立即到近郊的墓园。”
年轻小伙很是疑惑,手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却跑到墓园去。
齐不扬没心思解释,只是让年轻小伙按自己说的目的地行驶。
自1901年旧金山规定不得在市内火化遗体,遗体不得在市内土葬,自此所有的土葬的遗体都安葬在近郊的21座墓园上。
旧金山的交通有时候不是很通畅,齐不扬抵达近郊墓园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在墓园管理员的帮助下,齐不扬来到自己的墓前。
黄昏的余光下,他的墓前显眼的放有一束鲜花,墓前的杂草也被清除过,可是珍妮并不在。
显然她来过,却已经走了。
齐不扬靠近墓前,墓碑中间有一张他年轻帅气的照片,齐不扬自己都快忘记了这张英俊的脸,想到自己还活着好好的,他的墓碑却在这里竖立了三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让随同的管理员感觉诡异,毛骨悚然的问道:“你笑什么?”
然后管理员就听见齐不扬怪异的说道:“多么让人悲伤的场景啊,可我却一点也悲伤不起来。”
是的,他感觉这像是一场闹剧,一个玩笑,一个将别人伤害的很深很深的玩笑。
很快管理员就看着齐不扬大笑着离开,细思极恐。
珍妮离开墓园回到市中心,教授的家里,她想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为教授打扫屋子了,她一直将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的摆设跟教授离开那一天一模一样,心中总幻想着教授某一天会回来,就算回来的是他的灵魂也好,这熟悉的环境能够牵引着他的灵魂回到家里。
房子里面一点都没变,这是教授的家,可是珍妮却比教授要更了解这个家,这里面的点点滴滴她都触摸过并研究过,现代化的家具物品,还有一些充满东方色彩的装饰品,纪念品。
地面上一尘不染,不过她还是拿出吸尘器画蛇添足的将房子再清扫一遍,将每一样物品擦干净后又放在原来的地方。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
停了下来,珍妮不感觉疲惫,只是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死灰。
她走到厨房,泡了杯咖啡和茶,咖啡是她自己喝的,茶是为教授准备的。
像以前她端着咖啡和茶上了二楼书房,站在书房的门口,她的眼里似乎看到熟悉的一幕,一个男人正坐在办公椅上,伏案认真工作着。
每次她都不会打扰他的思绪,打扰他的工作,像以往一样她就站在门口站着微笑着,等待教授停歇时现她的存在。
她无声的品着手中的咖啡,在这样的动作中等待着,但她知道教授全神贯注到恍无旁人。
“教授,我不想打扰你,但是茶很快就要凉了。”
哦,珍妮,谢谢。
熟悉的声音并没有传来,眼前的办公椅上空荡荡的,一切只不过是美好的幻想。
珍妮端着茶朝那张空荡荡的桌子走去,空荡荡的椅子走去,她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突然桌子上细微的变化吸引她的注意,她心头猛的一颤,“教授!教授!教授!戴瑞!”
珍妮神经质的呼喊着,“如果你回来了,做些什么回应我,求求你,回应我。”
只有神经病才会说这种话,
门铃突然响了,珍妮了疯一般的跑下楼去,万分激动的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