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连芳洲的话其实很有理,没有半点错,但顾氏就是这样认为的。
在她看来,凡是要跟她讲道理的统统都是不讲理!
连芳洲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知道我最恼的是什么吗!我爹娘已经过世了,你最不该就是还拿他们来说事!”
说毕连芳洲扭头向王大喝道:“叫人把她给我轰出去!要是再敢来捣乱,见一次轰一次!”
王大答应一声,谁知还没来得及张口,只见顾氏“扑通”一声跪在连芳洲面前,向连芳洲磕起头来,大声的叫道:“连姑娘、连小姐,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把棉花种子卖给我吧!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难言的赌气味道,与其说是道歉,还不如说是故意恶心人。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连芳洲也十分无语。
话说,跟眼前这位比起来,乔氏根本不够看啊!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乔氏没这般能耐!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三四个中年妇人便上前去搀扶顾氏起来,口中劝说着些“有话好好说”、“连姑娘是通情达理的人!”等语。
顾氏哪儿肯起,挣扎着冲连芳洲越闹得起劲,有不知道内情的人见了,不定怎么说连芳洲呢!
连芳洲往旁边避了避,向搀扶顾氏那几个妇人客气道:“既然人家不领情,伯娘婶子们还是算了吧,何必吃力不讨好!”
那几个妇人相视一眼,无奈的放手退了开去,冲连芳洲不好意思的笑笑。
连芳洲回以感激安慰的一笑。
顾氏又是一愣,哪有劝架的人半途而废的!这简直就是——
顾氏又气又恨,从跪变成坐,坐在地上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打得啪啪作响,甩着头又哭又骂,唱念作打俱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连芳洲哪儿耐烦看她作戏?吩咐王大:“还等什么?把她给我请出去!关门!”
众人包括王大和顾氏在内,俱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连芳洲居然如此强硬!
情不自禁的,众人对她生出了两三分畏惧和敬意。
从前虽然佩服她、夸她、咱她,但却没有畏惧,更没有敬意。
王大连忙答应,王四、王五便毫不客气的将疯了一样又骂又踢的顾氏给扭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铁门。
反正大院宽敞,派种子不受影响。
“大家继续吧!”连芳洲微笑道,云淡风轻,神情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众人心中的敬畏忍不住又多一分,纷纷笑着应声,仍旧排队。
好些人在心里感慨:连家难怪要达,难怪呀!不一样咯,跟从前不一样了,今后对连家的人,可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要说顾氏还真是个奇葩,就这样了也不肯罢休,在外头砰砰的捶着铁门大声哭骂,并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