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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再次跪倒,恳切的说道:“臣愿意辞官归乡,由满宠接替臣的职务。”
“将军,何必如此呢,”曹叡问道。
“不瞒圣上,臣已病入膏肓,只怕活不过三个月。”曹洪声音低沉。
曹叡的眼眶湿润,悲从心起,哽咽道:“张郃刚走,将军怎忍也弃朕而去,”
“圣上,臣不忍别离,但天命如此,又当何为啊,”曹洪大哭。
曹叡立刻唤來御医为曹洪诊断,御医得出的结果跟曹洪说得一致,胸口郁结,阻塞心脉,药石无效,难过百日。
曹叡心痛万分,思量再三,对曹洪道:“将军可去往彝陵,或许神医华佗能够设法施救,朕只当做沒有将军便是。”
“圣上,臣宁愿死在故土,也绝不投敌。”曹洪神情坚定,连连叩头。
曹叡一声长叹,允许曹洪卸去官职,回家静养,同时启用满宠,担任后将军一职,加封合淝侯。
满宠为彝陵旧臣,回來就担任要职,自然也引起了很多反对的声音,陈群等人却是力挺满宠,最终此事确定下來。
满宠心里并无太多欣喜,但为了保住儿子,并沒有推辞,从此留在了魏国。因为儿子满伟受到曹洪的影响,坚定的反对王宝玉,动则便言讲王宝玉如何如何,甚至怂恿出兵攻打彝陵,令满宠气愤不已。
耐着性子,满宠几次与儿子争辩,满伟却认为自己能够得到曹洪的重视,自满自大,殊不知全都是看得老爹的面子。
满宠无法劝说儿子,只能降低他的影响力,于是主动上表,请求曹叡卸掉儿子的官职,最终获得应允。
满伟万般无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还帮倒忙。但很快满伟便发现,之前的朋友全都不见了,这才多少看清自己的份量,只能老实的跟在父亲身边,也得不到半点好脸色。
这天,曹叡刚下早朝,就闻听陈思王曹植求见。曹叡对于这个迷恋母亲又屡次要求升官,还沒个眼色的三叔,沒好印象,念在其远道而來,还是同意与其一见,君臣有别,打发他也是很容易的。
曹植缓步而入,神情安静,曹叡见曹植瘦的几乎皮包骨,刚刚四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半白,不禁心头一软,问道:“叔父,怎辛劳如此,”
“回禀圣上,少食多思,终夜不寐,故而形体消瘦,却无大病。”曹植施礼道。
“叔父多加保重才是。”曹叡客套了一句,随即又不悦的说道:“非朕铁石心肠,如此潦倒度日,怎堪大用,”
“元仲,叔父不为求官而來,只为辞别。”曹植大胆直呼曹叡的名字。
“叔父又要去往何处,”曹叡沒有生气,很久沒听到有人如此称呼他,反而觉得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