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数十套华衣首饰,夏侯菲头疼的抚了抚额头:“随便选一套就行了,有必要一套套的试下去吗?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已经折腾一个时辰了,有完没完?”
静姝浅浅一笑,继续搭配手中的饰品与服饰:“主子,明天的宴会非同一般,是您第一次参加的皇家宫宴,绝对马虎不得。瞙苤璨午这些衣服都是尊重您的喜好做出来的最低调的款式,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那一套最合适呢?”
“可不是,这些款式可是咱们金……呃,店铺里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听说几家贵族千金去晚了没定到,不知道多可惜呢,太子爷一下就为您定了十套,不知要遭多少人嫉恨呢!”静逸埋首在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生怕这些在她看来顶美的衣服入不了太子妃的眼,那么,这金鎏坊的掌柜恐怕是做到头了。
夏侯菲斜睨了她们一眼,目光扫过摆放在软塌上的华衣美服,最终敲定了芙蓉色与水蓝色这两套,再这么任他们折腾,不只是她的身体受不了,恐怕这试妆的脸也会受不了。
“明日的装扮,嗯,给我往艳俗上凑。”若不是衣服的颜色有诸多的忌讳,她一定会选择最张扬的红色,不过这芙蓉色与蓝色也是极好把控的,前世的她经常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彩妆与服饰的搭配早就成为上流社会淑女的必备课程。
“艳、俗?”静雅眨眨眼,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后还是静娴皱着眉看向那两套无辜的美服,如果金鎏坊的掌柜知道自己手里最得意的衣服被太子妃穿出了艳、俗的气质,会不会气的喷血三尺啊?
“可是主子,这样一来,您的名声……。”静娴实在不忍她这般糟蹋自己的名声。
“名声重要还是小命儿重要?”夏侯菲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纤细的浅葱指抚摸过软塌上的美服:“记住,你们的主子就是只有美丽的草包小姐一枚,琴棋书画舞统统不通,我只负责美丽,你家太子爷负责善后,明白?”
太子?这么说,太子妃这么做,太子也有参与?
瞥了眼四只呆鹅,夏侯菲照着静逸的脑门就敲了过去:“人人都知道我夏侯菲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对待继母姐妹心狠手辣,出手果断,如果我与这些谣言背道而驰的话,岂不是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与其那样,倒不如让这散播谣言的人称心如意,反正,做草包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有什么不好?你们说呢?”
“就怕您无法吃喝玩乐?”那样庄重肃穆的场合,都只顾着玩心眼儿了,谁还有心情吃喝玩乐?
“没错,事情往往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过……没关系,反正有你们家太子爷这么强硬的后台,我怕什么?”夏侯菲随手拿起一串葡萄,满足的眯上了眼,貌似……嫁给蔺沧溟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在特定的环境中,她能够轻松的做一回自己。
至于那所谓的指婚,且看看咱家这位太子爷是个什么态度了!
——
八月十五这天寅时初刻,夏侯菲就被几个丫鬟折腾起来沐浴更衣上妆,一系列复杂的流程一点也不比大婚那日辛苦,足足折腾了近一个半时辰方放过了她。
“回侧妃娘娘,妆容好了,您瞧瞧可行?”基于几个外人在场,静娴显得格外的慎重。
夏侯菲缓缓整开眼,望向铜镜中那个姿容娇艳,一脸妖娆的女人,嘴角微微抽搐,想她如此稚嫩的脸,被她们化成成熟妩媚型的,也着实是难为她们了。不过想想这具身体半年前的模样,她们也该庆幸,因为她没有逼着她们将一个干瘪四季豆打扮成这样,已经是对她们的恩情了。半年了,穿过来至今已经有半年时间,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度日如年呢?
“侧妃娘娘,可需要补妆?”静娴小心翼翼的声音将夏侯菲拉回现实,她缓缓站起身,摸着自己高高的发髻,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
“禀侧妃娘娘,隐溟楼的管家刚刚过来说,如果娘娘好了,就请移驾隐溟楼用餐。”一个小丫鬟紧张的跪在地上朝夏侯菲回话,夏侯菲抬眼望过去,静逸已经打发人将她扶了起来:“好了,你且退下吧。”
小丫鬟立即感恩戴德的退了下去,静逸使了个颜色,其余闲杂人等一瞬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