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跟夏侯策达成了协议,而且她也并非就是打算整日花费精力在这些事情上。
毕竟,她的最爱还是研究古玩字画而非是教人学问。
这些事情对她而言毕竟是太遥远了妲。
想来惭愧,她刚开始甚至想过一个想法,那就是靠着这点来刷刷声望窀。
其目的也不过就是因为之前被萧清城威胁才产生这种想法的。
但是说起来,萧清城对她的威胁,看起来目前并非那么让她担心了。
而她现在教学,也不想每日过来,正好每周安排个几节课,进行讲学,最好来听课的人越多越好,以便于她刷刷声望。
抱着这种目的,动机不纯,宋依依面对这几人时便有种惭愧感。
说起来,她并非什么合适的老师。
“抱歉,我会尽量安排时间过来的。”宋依依开口道。
柳子济便道,“若是有闲暇你自可来这里坐而论道,这里的学子的热切你也看到了,那本书我会安排好发下去让他们传阅。”
二人说了会话,宋依依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了。
而在她走后,今日的事情很快随着书院的学子外出传来开来。
一点点关于雷电的解释让许多人议论纷纷,那传闻中有个神奇师父的宋家小姐这次把那仙师的学问传授,没想到传出来就是这般让人惊奇诧异的新闻。
这样的消息简直让人心中惊奇,但是奇异的是,却是能够自圆其说,而且还能解释了很多生活中常见的现象,且十分清楚明白。
很快,萧清城也知道了。
向晚时分,天色因为阴天而略有些湖昏暗,萧清城听着底下的回报,手指敲击着桌面,双目半开,似乎在沉思。
坐在一旁的管弦鸣吊儿郎当地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儿,不时好奇地看过来。
“大哥,这宋依依还真是奇怪的事情越做越多了呢,现在她做的事情哪件像是正常人做的。”
萧清城好整以暇地收回目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怎么不像正常人做的事情了?传道授业解惑,很好。”
“很好?这传出的消息可是惊人,雷电如何形成,天才知道,这种事情如何能随便说。再者,她这么张扬地去讲课,也实在不像个什么守规矩的女人。”
管弦鸣对宋依依似乎一直保持着恶感,他的恶感在于宋依依是夏侯策的未婚妻。
恨屋及乌而已。
“我觉得她讲得很有道理,谁又能说雷电就是神明所为。你又觉得这世间真的有神明吗,我不认为。”
萧清城懒洋洋地半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之前让你查的问题可查了,宋依依最近一直出入摄政王府,是为何?”
管弦鸣撇撇嘴:“还能为什么,人家是未婚夫妻嘛,怎么不能来往了。”
“说话。”
管弦鸣见他扫来的冷光,忙打了个寒颤,立刻坐正了,开口道:“我查了,倒发现个奇怪的事儿,那夏侯策把自己平时佩戴的那块夏侯家的祖传宝玉给了宋依依了。之前的得到的消息,宋依依似乎很想要夏侯策家那块传长媳的玉镯子,但不知为何夏侯策没给她。”
宋依依想要玉镯子的事儿也不算特别隐秘,就是之前的宋依依缠着夏侯策要镯子,她身边的丫头和宋家人都知道。
但是,她们不知道宋依依的目的是什么,还以为只是想要拿象征着长媳地位的镯子是宋依依想拿来作保证的。
没想到宋依依却是想着别的用处。
“是么。”萧清城秀美的桃花眼儿微动,波光粼粼,透着几分邪气,“想要那镯子--奇怪,你确定最近夏侯策是把玉佩给她了而非是镯子?”
“确定,夏侯策平日也会佩戴那玉佩的,何况宋家那边得到的消息确定的确是宋依依有那玉佩,之前太平侯还想让宋依依还给夏侯策。”
“奇怪。”萧清城挑眉道:“如此倒算是怪事,你可知道那镯子的来历?我只听闻那镯子是当初天降陨石而生的东西,但也不曾真见过什么特殊之处。”
管弦鸣道:“是这么回事,但宋依依似乎很是想要那镯子,最近去摄政王府,据说都是呆在夏侯策的书房,听闻她一直想要,但夏侯策就不肯给她,照例说,镯子迟早也是要给她的,为何不肯给呢?”
“不肯给的缘故自然有很多。”萧清城目光一动,停下思考:“你去给我找宗人府的宗令,我想查查资料,还有从钦天监找人来,我想问问钦天监那边是否还有当年留存下来的记录。”
“大哥,你不会真的要查那镯子吧,这不就是当初随便做出来的吗,其他的镯子都或者是损毁或者是被带入坟墓中去了,世间只有夏侯策家的两只了,但说起来不过就是普通镯子。”
“那可未必,她既然如此上心,我怎么能不仔细查查呢。”
萧清城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对宋依依为何对镯子如此执着而感兴趣。
人总会为想要渴望的东西而感兴趣。
而宋依依也不例外。
他相信宋依依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好不容易现在发现了一件很可能是她秘密的东西,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管弦鸣蹙眉,嘀咕道:“大哥,你不会真的陷进去了吧?”
萧清城斜睨他一眼,“去办事去。”
真的陷入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他现在也不需要把自己的感情世界摊开去给别人看。
果然,管弦鸣略带些不满地转身走了去查消息。
而萧清城则是目光发亮。
宋依依,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次,会不会解决这个问题?
萧清城也听闻了她去讲课的事情,这一次没赶上,他觉得自己该去参加下一次,这样刚好能够“偶遇”宋老师了。
男人的目光变幻多端,最后停顿在最后一秒的瞳孔,双目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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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回了家中之后,被父亲叫去询问了一番,便告诫她不要太出风头,免得惹人争议。
宋依依知道这话很对,目前还是尽量低调些,等积聚了足够的人气再次开讲。
她要把自己的名望竖立起来,这样,谁想轻易动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除此外,还有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把镯子拿到手。
也不知道是否是做贼心虚,宋依依被那天夏侯策说的事情闹得有些头疼,此刻便不太想去夏侯策那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他训斥冷言冷语的,又怕面对那男人的目光,更不想跟他解释许多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摄政王府似乎就片刻间就安定了下来,少了宋依依的折腾,恢复了往日的光景,冷肃萧然。
要不是每天中午还有人送饭,夏侯策差点怀疑宋依依还存在不存在了。
这丫头就是打算躲着他不见了吗?
夏侯策怀着这种心思,跟着宦官进了内宫,赴宴。
“摄政王,坐吧。”萧景昱开口招呼。
夏侯策淡淡道:“谢陛下。”
旁边太皇太后开口笑道:“难得今日让你来吃顿便饭,怎么,还不满意么,是不是依依每日给你送饭,不爱吃这宫里的饭菜了?”
夏侯策摇头,忙道:“太皇太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窦太后忍俊不禁,满头银发似乎都因为夏侯策解释的样子而颤动发亮。
“啧啧,真是有趣,我看你是喜欢得紧,改天哀家也让依依那丫头做点儿饭菜尝尝。”
萧景昱眸光一闪,开口道:“皇祖母,孙儿也想品尝表姐的手艺呢。”
窦太后威严笑着看他:“你这小子这会子就想起手艺了,依依好歹是名门闺秀,只不过闲暇做点儿东西罢了,哪是你想尝到就尝到的。”
萧景昱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少年轮廓渐渐分明的脸庞带着几分腼腆,“表姐只给摄政王做,那怎么行,这次见到她一定要她给皇祖母和朕做顿饭才行。”
今日夏侯策一如往常办公,窦太后便叫了他入宫,快临近午时,请他一同赴宴。
窦太后赐宴,即便夏侯策再想吃宋依依做的菜这个时候也不合适了。
他便留了下来,准备赴宴。
这偏殿内已经摆放好了饭菜,皇帝,太皇太后,夏侯策,三人便分作三个席位,宫女鱼贯而入,在三个坐席分别上了菜。
这些菜色都是皇宫的御厨所做,看起来也是色香味俱全,但不知道味道如何。
夏侯策正襟危坐,没了自己单独用餐时看宋依依写的卡片时发笑的心情,陪着窦太后和萧景昱用饭。
御膳房的午餐是丰盛的,但是夏侯策并不如何爱吃。
萧景昱看看没滋没味地夏侯策,心中忽然有几分嫉妒。
摄政王当真是好福气,竟能让宋依依那个女人给他做菜吃,还每天都送。
皇宫内没有秘密,若是皇帝想知道,又有什么是秘密。
萧景昱对于此事,之前也不算如何在意,今日却是鲜明地感觉到了不同,御膳也变得难吃起来了,怪不得夏侯策很喜欢宋依依的饭菜呢。
只是食不言寝不语,良好的皇室教育让他很快保持了平静,吃完饭之前都一言不发。
到宴席撤下来,不多时,窦太后道:“依依做的菜是真很好吃么,阿策?”
夏侯策顿了顿,敛眉道:“尚可。”
“那就是不错了,尚可,这话你说来可不容易呢。”窦太后啧啧称奇,“改天一定要她做点菜送来才是。”
说着她把目光转向小皇帝。
萧景昱点头,开口道:“摄政王,朕今日看到了奏折,说是边关那边此刻已经平息干戈了,之前武将曾经出关把那金国的大将带领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不少,目前也得到消息,确定金国那边的确是有意求和。”
“嗯,此事是真。”夏侯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