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这时候他反倒又突然想起来：此刻正在自己压在身下这女人，可是雉儿的师傅来着！

他很是有些负罪感地摇摇头，缓缓退出尘根。

“啵”的一声轻响，听在李昂耳中隐觉讽刺，他不由有些面红耳赤。

然而杜雨华却柔柔一笑，脸上虽酡红似染，却仍是衷心地赞美道：“妾身能感觉得到，它真的是好强壮呢！”

李昂略显尴尬地笑笑，原地坐下。

杜雨华见状也坐起来，伸手揽住李昂的胳膊，脑袋靠在李昂的肩膀上，一如妻子对丈夫的迷恋与依赖。

然后，她似乎是已经知道了李昂的心事一般，缓缓地道：“雉儿那里，主上尽可放心，妾身视她如女，却并不影响视主上你如主、如夫、如父。如果主上觉得有必要，妾身可以自己找她去说明这一切，也或者，妾身可以此后都再也不见她，也不让她知道妾身的存在。”

这话说完，李昂的心事非但没有开解，反而越发尴尬。

杜雨华视阚雉儿如女，却视自己如夫如父……这关系，真是想想就混乱的叫人头大。

然而杜雨华却侧首看着他，认真地道：“你是个心地纯善的人，年纪又小，因此可能不太习惯，但是这世间姐妹同嫁、姑侄同嫁，乃至母女同嫁者，还少么？”

这倒是！

不说别的，自从进入贺兰州以来，光是李昂从周成相嘴里听说的类似这种例子，就不胜枚举，据说在贺兰州的东部，更是一向有这种习俗。

而据说越过贺兰州往东，一旦进入洛京地界，这种习俗就更为普遍。

姐妹同侍一夫实在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青州境内也所在多是，至于姑姑做主把自己的娘家侄女纳入丈夫房中为妾，也不算稀罕，至于母女同嫁，显然不管在哪里，都是个例，毕竟那个也实在是太悖人伦了。而不管是姐妹同嫁为争宠，还是姑侄同嫁为固宠，说到底，其实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已。

归根到底，这是一个修灵者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强者为尊。而弱者，则只能依靠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来侍奉强者，以求得更好的生存。

而偏偏在修灵一途中，女子天生的就不如男子。

因此在这个世界上，女子几乎毫无地位可言。

与女人的地位划等号的，几乎只有两件事，第一，男人需要繁衍后代，第二，男人需要发泄**。

如此而已。

即便出身高贵的女子，在嫁人之前，也往往会从自己的同族姊妹和亲姊妹中挑选适龄之人作为媵妾，待出嫁之时，便作为陪嫁带过去。

修灵的女子，尤其是修灵有道、实力不俗的女子，倒是可以略微得到一点世俗的尊重，但即便那尊重，也是有限的。尤其是当她们遇到比自己实力强大许多的男子时，其地位便会瞬间被打回原形。

而杜雨华当年在雪灵宫能够当上长老，当然首先是因为她天赋极佳、实力强大，但归根到底，还是跟当初雪灵宫的三位创始人中就有两个女子，因此在最初开宗立派不久之后就定下了门派中必须有一位女性长老和至少一位女性教习的规矩有关。

事实上，即便在女子地位相对较高的青州，除了雪灵宫之外，能让女子出头露面甚至担任家族或门派长老的，也是少之又少。

这么一想，李昂的心里顿时松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