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时分,在曼德勒东南方约20公里一条蜿蜒漫长的沙士路上,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正在缓慢前进。放眼望去,这支田绿色队伍里的士兵们装备并不齐整——有人戴着类似热带大沿帽盔的泰式头盔,有人戴着英式扁沿钢盔,也有人戴短沿布质军帽,而这些人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一队扛着类似38步枪的泰式仿38步枪,一队是法制的m1902印度支那式步枪,有的士兵使用的是李.恩菲尔德步枪和毛瑟步枪。若不是旗手们举着泰王的旗帜,人们或许会认为这是一股成分复杂的国际纵队。
“敌机!敌机!全体离开公路,隐蔽!”
骑着马的传令兵高声传达着指挥官的命令,令人惊讶的是这支队伍竟然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沙土路上——别看这些士兵行军慢吞吞的,一听到散开隐蔽的命令便能在瞬间加速到最快,最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路旁的树林中。
片刻之后,一队银灰色的战机超低空滑过,但留给它们的猎物就只有散落在道路上的少数辎重车辆了。郁闷的德国飞行员们只得将怒气发泄到这些小货车、马车还有手推车上,但航空炸弹和机枪子弹对付这些目标显得有些得不偿失。
“唉,你说我们干嘛要来和德国人打仗!难道他们不知道德国人有多么厉害吗?”一名满脸焦虑的泰军士官颇有意见的嘟囔到,他所谓的“他们”,是目前控制泰国军队的亲日派将领们。尽管泰国的国王拉玛六世主张在德日战争中保持相对中立,但是这些手握兵权的将领还是以日泰联盟条约为由强迫政府接受日本人的出兵请求。
当德土联合远征军发起缅甸战役的时候,6个整编的泰国师已然悄悄越过边境进入缅甸。
听到这位士官地抱怨,周围好些士兵也都赞同的应合起来。
“连日本人都打不过德国人,我们怎么可能?”
“别说日本人了,法国、英国、美国都败在德国人手里,我看我们还是别去送死了!”
“听说德国人的大炮粗得能够塞进一个人。他们的战车大得就像一座小山似的!”
“没看德国人的飞机老是在我们头顶飞来飞去吗?出去估计还没到战场就被它们给挂了!”
“要不……我们开溜吧!”
最后,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到那个提议开小差的士兵身上。
刚才带头抱怨的那个士官谨慎地朝周围看看,由于空袭警报还未解除,其他士兵也是一小堆一小堆的聚在一起聊天,而站在不远处的军官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大家听我说,现在逃跑肯定要被抓回来的!等到了战场以后,我们再瞅准机会……”士官用两个手指做了一个开溜的比划,“这样就算被抓住也可以说是被敌人打散了!”
不用多想。周围的泰国士兵们欣然接受了这个听起来很不错的建议。
几分钟之后,骑着马的传令兵再次出现在道路上,“全体整队,继续前进!”
带着十二分的不情愿,泰军士兵们纷纷从树林中走出来,军官们大声叱喝着有些散漫地下属,经过近10分钟地整队之后,田绿色的长队再次出现在道路上,并且以更加缓慢的速度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
平梨镇。
“太棒了!往右边20米再来一次射击!”
双手捧着望远镜地安德雷斯惬意的享受着战场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一场战斗。更不用说亲自指挥一个突击炮营了!
虽然师部并未将突击炮营的指挥权交给安德雷斯。但经过克莱斯特将军的特别叮嘱之后,突击炮营的营长汉斯上尉对这位来自总指挥部的中尉可谓是“言听计从”,安德雷斯开始的时候只是以自己的观察来建议突击炮营轰击对面地某个目标。打着打着便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指挥官的状态。朦胧中,他看到了站在土伦的那位科西嘉少年。
又是一阵隆隆的炮声,在河西岸镇区各自占据合适炮位的35辆突击炮先后将愤怒的炮弹砸向对岸的日军,到这时为止德军的前5次渡河作战全部以失败而告终,伤亡人数也就此突破前人,对面地日军指挥官或许正憧憬着天皇颁发的勋章,但这支德军突击炮营的到来使得德军火力猛增,德国步兵们也在积极准备着下一次进攻。
“干得好!”
看着自己指定的目标被密集的炮火所笼罩,安德雷斯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尽管是非正式的临时指挥官。能够指挥这样一支高素质的部队的确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上一个目标右边10米,那栋平房,干掉它!”
直觉告诉安德雷斯,在那个位置部署几门迫击炮是个不错的选择,而负责进攻的德军步兵也观察到了那个方向有猛烈的迫击炮火力。
隆隆的炮声一阵接着一阵,这师属突击炮营不仅有30多辆突击炮,还有相应的半履带式弹药输送车,德国突击炮手们并不需要过于担心弹药的问题,就在炮击接近尾声的时候。整整一个中队的德国“秃鹰”出现在战场上空。
“这里是灰鸟1号,这里是灰鸟1号,请指示地面攻击目标!”
当步话机中传来飞行员的声音时,这里的前线指挥官——一位年逾四十的德国陆军上校转过头看了安德雷斯一眼,很显然,他也收到了克莱斯特的特别“关照”。
安德雷斯对身旁的中尉耳语几句,中尉又走到那位上校旁边低声说了些东西。只见那位上校点点头,然后拿起话筒,“灰鸟1号,灰鸟1号,这里是灰狼1号,我们现在渡河,请你们注意压制日军火力!请你们压制日军火力!”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