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们两国直接出兵干涉……”凯末尔侧着头低声说道:“但现在时机不对!”
辰天颇有同感的应和到:“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他们的社会体系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和号召力!”凯末尔显得很深沉,他紧接着又说:“仅仅依靠军事力量的话,我们很有可能遭遇拿破仑皇帝碰到过的尴尬!”
作为后来人,辰天能够了一场点到即止的战争。德国士兵们将自己的脚印留在了法国人所没有到达的地方,但是他们赶在秋天结束之前便早早撤出了俄国腹地。
他转过头仔细看了一眼凯末尔,这位比自己年长一岁的土耳其领袖在历史上同样是一位深谙“枪杆子里出政权”和“民族解放”的革命者,而在这里,他的明智之处在于正确看待俄国革命的力量,这点是那位来自芬兰的“肯德基爷爷”以及在座的大多数人所远远不及的。
“可以以在下之见,用武力解决武力问题,似乎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
说话的是乌克兰王国的首相卢恩斯金,作为一个新国家的政府首脑,他露脸的机会还不是很多,但他两手橄榄枝的强调却给人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1928年的德俄战争之后,乌克兰从旧沙俄帝国的版图上剥离出来,次年获得独立,所采用的是和德国相同的君主立宪制,首任国王休特尼科莱是一位有着德国血统的乌克兰贵族,但也有人说他早已是德国人在乌克兰的间谍头子。不管怎样,乌克兰独立后的确和德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东欧粮仓”近两年每年都向德意志帝国提供大量的粮食,换回他们所需要的机器设备和武器。
“以阁下之意,是继续和那个屠夫磨嘴皮子咯?”芬兰人很不客气的反问到。
“不不不,在外交途径已然失去作用的情况下,继续走这条路并不明智!以在下的考虑,我们可以通过进一步的经济制裁来迫使苏俄放弃现有的军事行动,最终以和平谈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或是划地而治,或是组建联合政府,这都是很好的办法!”
芬兰人耐着性子听卢恩斯金说完,刚要起来反驳,却被另一个人抢去了发言机会。
“诸位!我想在场每一位皆是见多识广、对政局有深刻见解之人,以目前俄国局势,不论是出兵干涉还是经济制裁,亦或是许以厚利,要苏俄罢手,难!要说有多难,打个比喻吧!请问来自乌克兰的尊贵的首相阁下,当您将钢刀架在杀父仇人脖子上时,屋子外有人威胁您,或是承诺给您十万马克,又或是直接撞门,您会罢手吗?”
卢恩斯金一下子哑口无言。
“诸位!我们在这里商讨如何让苏俄罢兵,其实并没有切中要害问题!退一步说,就算苏俄人现在停战,明年呢?明年的明年呢?诸位的国家或许非常富有,但是民主俄国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那绝不是几船或者几十船物资就能够改变的,苏俄呢?据我所知,苏俄在战前的工业总量是民俄的三倍,加上两倍的人口和难以用倍数计算的专门人才,诸位!我们不应该把遏制苏俄扩张的希望放在民俄身上!”
此人话音一落,会场立即陷入三三两两交谈的嗡嗡声中,这些话倒不是多么的让人醍醐灌顶,只不过此前大家都不愿意说明而已,当德国无暇出兵、土耳其无力出兵的时候,大家实在找不出比民主俄国更合适的目标。
“意大利人又想搞什么?”辰天坐正了身子,准备好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