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简业出来的时间里,容青缈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一直觉得她能够重回梦魇,又有梦醒后在农庄里的经历,自己在其他人面前占了很大的便宜,尤其是那个赵江涄,这段时间她常常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不讲情面,‘欺负’的赵江涄有些过?
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却提醒她,她可以心软,那是她自己的事,伤害她的人却不会因此就不再针对她,她是一枚棋子,可以让别人达成别人的目的,所以,她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还得利用她,她仍然没有机会独善其身。
比如李玉锦,比如赵江涄,她们依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她,就好像那个全焕,如果有一线可能,她相信,也许如今成了废人的就不一定是全焕而有可能是她,全焕是喜欢她,但那个喜欢是‘恩赐’的施舍。
江山和美人,以全焕的本性,他只会选择江山。
比如江侍伟,他也会在被李玉锦所控后顺从李玉锦的吩咐带她离开,明知道如果她落在李玉锦手中,李玉锦为了查到全焕的下落会用怎样可怕的手法对付她,她并不害怕被江侍伟抓到,她担心的是李玉锦的狠毒。
“来。喝杯热茶。”简业烧了水,泡了壶新茶,倒了杯递给容青缈。
“谢谢。”容青缈在桌前坐下,喝了口热茶,缓了缓情绪,从桌上一本书的下面取出一张匆忙写成的纸,上面是用手指沾了墨汁匆匆写下的两个名字,李玉锦,江侍伟,这是她当时假装昏迷前匆忙写成,希望可以提醒到简业,最初她并没有想到过她有可能从李玉锦手中逃脱,只想着可以多留一些讯息给简业,她相信以简业的聪明一定会很容易想到是谁劫持了她。
“地上的血?”简业低头瞧见从桌前到门口有几滴血,立刻看向容青缈。
“我没事,那血,是江侍伟的,我用束发的木簪扎伤了他的腰,他对疼痛不是太有感觉,‘哎呦’一声,只当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当时匆忙写下这两个名字,再加上地上的血迹,想着也许可以让你回来后发现我不在房间,能够立刻想到是李玉锦和江侍伟带我离开。”容青缈长长出了口气,情绪慢慢的重新回复平静,“在江侍伟带我从院墙离开的时候,我还特意用木簪划破了他的衣服,落了一声衣料在墙头,此时大约还在那里挂着。”
简业松了口气,轻声说:“离开的时候就心中不安,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带你一起,至少在父亲书房外面你是安全的,李玉锦还没有大胆到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是我太粗心了。”
容青缈摇了摇头,“她更在意全焕,而且她太精明了,一切都是算计在前的进行,从江侍伟的情形来看,他应该是中了李玉锦的迷香,也就是她打算用在我身上的迷香,只是恰好,我之前有知道这种迷香,知道如何避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听他和李玉锦的交谈,似乎是没有了之前的武功,李玉锦被江侍伟控制着,仍然能够对江侍伟下此狠手,她根本就是个怪物。”
简业轻轻吁了口气,“她不会罢手,除非她能够知道全焕的下落。”
容青缈点了点头,慢慢的说:“对她让一步,就等于是把自己往悬崖边上送一步,我以为她会有所收敛,没有全焕就没有下一步,但她似乎执著的很。虽然我不怕死,可也没必要送死,不想死,便只能学会保护好自己。”
简业不是太明白容青缈的意思,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容青缈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继续说:“没事,你不必担心,青缈只是觉得有时候心软实在是害己呀!就算是青缈让着她,只怕她也不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说不定还会拿青缈的爹娘要挟青缈,既然她不肯放手,青缈便只好陪她继续下去。”
简业微微一笑,“这些事,最是没意思,交给我来做吧。”
容青缈摇了摇头,“李玉锦不傻,她不会因为你不想青缈辛苦,而就放开青缈专心与你为敌,以她的聪明,她只会选择与你为友,以简王府做筹码,只有当她觉得简王府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放手,青缈绝对不能允许让她扶持的人登上皇位,宁肯是江侍伟也不可以是李玉锦欣赏的人。”
“她是个擅长用计谋的人,如果我们应对她,她小人,我们君子,必定要吃亏。”简业温和的说,“既然她做出为了寻找全焕劫持你的事,我们就找个人给她添添堵,比如说,太后娘娘。”
容青缈眨了眨眼睛,心中有片刻的迟疑,但想到李玉锦之前的行为,知道自己如果再一时心软,也许很快就会面对李玉锦的第二次计划,没可能她每一次都运气很好,都逃得过去,不会成为第二个江侍伟。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