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看了看那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再看了一眼曹天安,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和站在曹天安身后的四个随从一样,应该就是曹天安另外带来的随从。
“曹老将军好。”容青缈客气的说,装作没有瞧见简业看向身后两个陌生面孔男子的眼神,“青缈见过前辈。”
曹天安假意咳嗽两声,以手掩着口,然后瞧了一眼那两个人,面色一沉,声音有些不悦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那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一脸的尴尬和难堪,却谁也没有讲话。
“怕是迷路了。”容青缈淡淡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青缈离开后院的时候,因着想到婆母可能还未吃过早饭,便只和管家说了一声,又怕万一婆母有事寻找青缈,或者相公发觉青缈不在后院责罚,便留下莲香和钱德培守在后院等候,只带了秦妈妈一人一起外出。莲香和钱德培正在后院做事,听到外面有人声,因为院墙处栽种了一些花草,皆是青缈哥哥特意送来的名贵品种,怕是有人偷花,曹老将军莫怪,这两个奴才没有见过多大世面,只当是天下的人都喜欢名贵的花草,一时起了猜疑之心,便寻了梯子爬到了墙头处察看,正巧遇到这二人在院墙外徘徊,想来定是来的时候和曹老将军一时走散,又不常来简王府,一时找不到大门,刚好瞧见后面有一处后门,便想着可能也可以进出简王府,因为一时又打不开,大约也是恰好听到院墙里面有人讲话,一时心中好奇,便不经允许想要瞧瞧。曹老将军一向规矩甚严,想来二人并无意于名贵花草,只是一时好奇,不必责罚。”
一大段的话,容青缈说得平静从容,娓娓道来,不急不躁,虽然半个责备的词语也没有,却听得出来每个字里面都有嘲讽之意。曹天安的脸一时红一时白,恨不得立时起身离开。
想要责罚,但人家容青缈求情在先,一再的说,这二人只是出于好奇,就算是想要责罚这二人做事不利,也不能当着容青缈的面,不然,这叫不给人家容青缈面子。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曹天安有些语塞的说。
容青缈微微一笑,看向那两个一脸尴尬的男子,温和的问:“不过,青缈确实有些好奇,不知二位究竟好奇什么,虽然只是安静的后院,位置还略微有些偏僻,但好歹也是简王府的院落,就算二位是曹老将军的手下,也该懂得简王府有简王府的规矩,所以,青缈想了想,还是请二位给个解释,免得落入别人耳朵里,再让青缈背上黑锅,可是万万的不妥。”
那两个人立刻看向曹天安。
容青缈面带微微的困惑,也跟着瞧了瞧曹天安,眉头微微一蹙,大是不解的模样说:“你们二为何瞧向曹老将军,难不成是曹老将军要你们二人去到后院打听什么?应该不会吧。曹老将军也算是在边关屡立战功的老臣,就算是太后娘娘和当今皇上也会给上几分薄面,虽然简王府与曹老将军府交情不算太过深厚,但也算是一向相处和睦,有什么事情,曹老将军完全可以直接向青缈的婆母询问,或者直接询问青缈的相公,何必要派了你们两个去那里那般的鬼鬼祟祟?难不成你们二人想把过错全部推你们主子的头上?”
那两个人有一种此事万万脱不过去的感觉,不敢再看曹天安,却不敢轻易开口讲话,紧盯着脚下的地面,额头上开始出现汗意,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希望能够想出一个最最恰当的解释。
“怎么?”容青缈声音微微一凌,有些不满的说,“我好歹也是简王府小公子的夫人,难道问你们两个当奴才的一个问题也不成?这是曹老将军府的规矩吗?还是你们二人心中有鬼,并不是想要瞧瞧那些名贵的花草,而是确实想要从墙头进入后院?”
二人吓得一怔,齐齐抬头看向容青缈。
“不是,不是。”其中一个脱口说,“只是我们二人一时好奇,一时好奇而已,并无意于偷花,那些名贵的花草我们二人也是养不活的。”
“那就奇了怪了。”容青缈脸色一沉,不满的说,“那你们二人为何在后院院墙外徘徊?虽然那里并不热闹,但你们二人也该明白,那里必定是家眷所居之处,怎么可以在外面逛来逛去的不离开,若是外人瞧见,成何体统?”
曹天安突然觉得,他今天过来给赵江涄撑腰似乎是来错了,面前这个容青缈绝非他原来以为的软弱可欺,他有一种今天这关难过的感觉。
这感觉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一脸的沮丧,这个时候他们二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立刻给出解释,不然,容青缈一定不会罢休。
“我们二人被主子留在外面等候,一时觉得无聊就四处闲逛,到了后院院墙外,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停了下来。”二人中的一个一边脑子里快速的想着,一边艰难的说着,“瞧着后院的院墙修的甚是漂亮,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在讲话,一时好奇,就,就想施展轻功瞧一瞧——”
容青缈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真是有趣,难不成在曹老将军府里的人眼中,后院那般寻常的青石砌成的院墙也是极好看的?怕是好奇墙头的东西是什么吧?有话不敢讲,这谎话到底是不好讲。”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