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奴婢并未表示反对,陪着容青缈进了小亭子里坐下,从这个角度,可以瞧见远远的凤雏阁的最高处,就算是在这个角度看,也能瞧得出来那里有着莫名的荒凉感。
“咦,那里是哪里,怎么瞧着有些荒凉?”容青缈面带好奇的问,似乎是真的好奇想要知道那里是哪里,“是冷宫吗?”
奴婢朝着容青缈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恭敬的说:“那里是凤雏阁,是一处废掉的庭院,不是冷宫,有些年头没有人居住了,早已经荒废。”
容青缈有些诧异的点点头说:“噢,原来那里就是凤雏阁呀,以前小时候听爹娘讲过,那里原是太子和皇子们戏耍的地方,有些装饰用的石头还是我们容家采买,听爹爹说,修的极是漂亮,还想得了机会过去瞧一瞧,怎么就荒废掉了呢,多可惜呀。”
“是呀。”那个奴婢年纪比容青缈大一些,脾气也很温和,芬芳特意挑选了一个脾气温和,不时不多言不多语的奴婢陪着容青缈,并没有选级别高的奴婢,只是选了个在太后娘娘院落里打杂的干净奴婢陪着容青缈,所以言语间到没有拘谨和回避,“奴婢以前有个一起做事的老奴婢,是带奴婢的,原来就在凤雏阁里做过事,说里面是真真的好看,比皇宫里许多地方都好看,当年也是皇宫里最最热闹的地方,后来出了事,听说是死了什么人,就荒废了。”
容青缈怔了怔,装作有些害怕的说:“死过人?真是太可惜了,唉,皇宫里也会死人吗?是伺候主子的奴才吗?”
“怎么可能是伺候人的奴才。”奴婢笑着说,“在皇宫里,命最不值钱的就是伺候主子的奴才,说死就死了,有自己死掉的,有出了意外的,怎样的都有,不奇怪,那里死的可不是伺候主子的奴才,更不是寻常的人,听那个老奴婢说,是一个身份很特殊的人,宫里都禁了口,不让说。”
这奴婢平时在太后娘娘宫院里是个地位不高的奴婢,只能干些杂活,平时也和别人说不上话,所以看起来少言寡语,但见容青缈语气温和,表情也很温和,一时起了兴致,话也就多了些。
容青缈故意认真的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小声说:“我也听人说起过,说是里面死的人是个身份地位很特殊的人,都不让说,原来是真的。”
“是呢。”奴婢也轻声说,瞧了瞧周围,快速的说,“听那个老奴婢说,如今被四处寻找的废皇子也是在里面出的事,然后被关进了天牢,后来听说又跑掉了,太后娘娘一直派人寻找,有一次奴婢在打扫的时候听到太后娘娘和芬姑姑说,人要是抓不回来,就是个心病。”
容青缈点了点头,远远的瞧见好像是有什么人朝着这边走过来,她立刻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原来真有王公公这个人在,和梦里的一模一样,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那人是谁?”
奴婢回头顺着容青缈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看,立刻说:“那是伺候皇上的王公公,别瞧着年纪不大,可是皇上身旁的红人,大家都说,他在皇上跟前的身份地位,就和芬姑姑在太后娘娘跟前的身份地位一样。”
正说着,那个王公公已经走近,一眼瞧见小亭子里的容青缈和奴婢,瞧着雨有些大,便也躲了进来,收了伞,随口说:“咦,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自然是客气的说:“奴婢奉了芬姑姑的吩咐,带简王府的小公子简公子的妻子在院落里随便走走。王公公这是要去哪里?”
容青缈的目光则落在王公公的肩膀上,那里,真有花朵,不起眼,但是,容青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确实是茑萝花,就是梦中有的,这种花,是不是皇宫里只有凤雏阁里才有?
“王公公,你肩膀上的花很漂亮,是哪里沾到的?是不是茑萝花呀?”容青缈随意而好奇的问,用手指了指王公公肩膀上的花。
王公公正要回答奴婢的话,听到容青缈问他,已经从奴婢的口中知道面前这个女子是简王府小公子简业的妻子,依着宫里的规矩,没有官员敢带自己的侧室入宫,既然是简公子的妻子,那就必定是正室。
“简夫人好。”王公公立刻恭敬的说,然后顺手从肩膀上取下自己肩膀上的花瞧了瞧,“这确实是茑萝花,简夫人真是好眼力,这个好像是凤雏——好像是。”王公公说到这里突然的一顿,然后掩饰的说,“可能是奴才经过某处地方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皇宫里花草甚多,处处皆有花草。奴才还有正事要办,就不打扰简夫人休息了。”
容青缈假装没有听到‘凤雏’二字,笑着说:“是呢,一路上瞧着都是花草,很是养眼。罢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坐会也要赶回太后娘娘那里。”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