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千万不要挣扎。”江侍伟看着一脸愤怒,急于挣扎的李玉锦,口中甚是好声好气的说,“束了母亲的这根绳子最是奇怪,若是不挣扎,只会松松的缚住母亲的手脚,不会伤到母亲分毫,但是,若是用了气力想要挣脱它,定是越挣越紧,甚至可深入皮肉。这根绳子当时就是用来捆绑孩儿的,不晓得母亲可有印象,当年,孩儿被毁掉容颜时,便是用这根绳子捆着身子,哎呀,想一想,还真真是后怕,孩儿脸上疼的厉害,想要挣扎,身体就被这绳子勒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不知母亲可还闻得出绳子上孩儿当年的血腥之气?”
李玉锦心里头哆嗦一下,这根绳子她还是有印象的,但是,怎么会落在江侍伟的手中?明明是她交给了自己在宫中的一个亲信,她原是想用这根绳子对付她那个做了太后娘娘的姐姐。
“它怎么会落在了你的手里?”李玉锦停止了挣扎,她知道这根绳子的厉害,而且也感觉到了手腕上的疼痛感,不用看也知道磨出了鲜血,纵然是非常担心全焕的情形,她还是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江侍伟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李玉锦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慢慢的说:“如今想想,孩儿还是疼的厉害,其实,如今孩儿已经没有了什么疼痛之意,就算是流血也不会疼,但是,这张脸上的疼痛却依然是记忆犹新,半点也忘不掉呀。”
“我问你,这根绳子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李玉锦恼怒的问,却不敢随意挣扎,绷着身子,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江侍伟的脸突然的凑近李玉锦,“母亲大人,为何如此的恼恨于孩儿,孩儿再不济也是您的亲生孩子,您害的孩儿如今这个模样,就算是如今孩儿说起孩儿当初的痛苦,您竟然也没有半点内疚之意?”
李玉锦眉头一蹙,“事情已经如此,你想如何?你这个模样如何做天下的君王?我许你一个逍遥王爷不是更好,不用理天下之事,快快活活的享受自己的日子,如何不好?你却一定要和全焕争这天下,最后好处只会落在简业那个小子手里,他原本就是李氏首领看中的人,你再不帮着全焕,最后这天下只能与全焕失之交臂,你也做不得什么逍遥王爷。”
江侍伟微微一笑,轻声说:“孩儿宁愿这天下是简业来坐,也不会落在任何母亲喜欢的人手中,这天下,孩儿得不到,孩儿便用全部的时间与母亲比上一比,究竟是你的人得了天下,还是孩儿的人得了天下。”
“你要帮着简业?”李玉锦愤怒的说。
“是。”江侍伟平静的说,“我想他做皇上,因为那样,容青缈可以得个安稳日子,这世上,她是我唯一一个不愿意伤害的女子。”
“那个夺了江聘一切的女人?”李玉锦有些不解,江侍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的不想要这天下了,不仅不肯帮着她和全焕,还想要帮着简业,只是为了那个叫容青缈的可恶女人,她究竟好在哪里,值得江侍伟如此?
“那原本就是容青缈的。”江侍伟平淡的语气,重新退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一脸愤怒的李玉锦,她老的可是真快,这么瞧着,已经是一脸的皱纹和憔悴,头发也花白了,“是赵江聘这个愚蠢的丫头夺了属于容青缈的,嫁给简业在前的是容青缈,赵江聘只是一个多余的,早知她是如此的愚蠢无用,当初就应该早早的杀死她,还枉担了是我江侍伟的女儿这一身份。”
李玉锦看着江侍伟,他的五官一直在抽搐,很丑陋的样子,但眼神却异常的干净,提到这个容青缈的时候,他的眼中竟然看不到什么阴鸷之气,多了几分温暖,这是她几乎没有在江侍伟眼睛里看到的东西。
这种东西,她只在一次很无意的情形下,在她那个做了皇上的儿子眼睛里看到过,在她那个儿子看到简松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