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喃喃的说:“老奴真的不知道,不过,有一次到是瞧见主子有些不同,想来也许和暗道有关。”
“如何不同?”江侍伟压了压火气,慢慢的问。
刚才容青缈替他寻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怀疑曹天安之死有‘问题’,怀疑有人勾结将军府的人对曹天安不利,将原本扣在将军府的一个可疑之人带走,这人也许知道曹天安的生死之迷,并且是人不知鬼不觉,所以他怀疑将军府里有他不知道的暗道或者密室。
话里话外的将原本是他做的事情以另外一种方式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不是谎言,却又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他不能再表现的气极败坏。
“主子在将军府里一处安静所在修了一处亭子,依着主子之前那位夫人的喜好建造,那里,主子平时不允许外人踏入半步,只有他一人呆在里面缅怀旧事,主子是这样说的,主子说‘我如今老了,有些前尘旧事却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在这里,垂钓之时静思,心绪到好一些。’所以,将军府里的奴才们从不敢去打扰主子在那里独处。”老仆言语谨慎的说。
那里,江侍伟也知晓,就在将军府的一角,地方不大,临湖而建的一处小亭子,他也知道,那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当年曹天安和自己母亲初相识的场景,他们也是在那样一处亭子里避雨的时候初相识,也是面前一处湖泊,亭子里只有简单的石桌石椅,再无其他,他也有去过,但没什么感觉。
湖中也无甚装饰,只是随便的种了些荷花,但因为是在将军府里挖地而建的湖,没有用淤泥,所以荷花开得并不是多么的好看,有些冷清。
“那一年的冬日,下了雪,雪下得极厚,还刮着大风,主子又一个人独自呆在那里,老奴觉得风大雪急,怕亭子里寒意让主子不舒服,就寻了一个暖炉准备送过去。”老仆跪在地上不敢看江侍伟,“可,老奴没有瞧见主子人在哪里,亭子里是空的,雪地上也没有脚印,湖水不深,结了冰,瞧不出有什么破裂之处,老奴想着可能是主子觉得冷已经回房,便拿着暖炉离开,不小心在离亭子不远的一棵落满雪的小松树旁摔倒,老奴手里的暖炉掉在地上,老奴就立刻去拣,等老奴从地上将暖炉拣起重新收拾好,却听到主子的声音在问,‘你呆在那里做什么?’一抬头,却看到主子正站在亭子里,身上披着件厚厚的黑色披风,朝这边看。老奴吓坏了,没敢说刚才没有瞧见主子在,便说,‘奴才过来给主子送个暖炉,地上滑,竟然一不小心摔倒,暖炉也摔坏了,奴才这就去更换一个’也是风大,刚才老奴走过的脚印痕迹已经被风雪吹没了,主子并不知道之前的事,只说他也累了,在这里站在一个时辰,回吧。”
“你确定没有在亭子里瞧见义父?”江侍伟五官哆嗦,问。
老奴肯定的点点头,“老奴一直伺候主子,那件披风是黑色的,在满是白色雪花的亭子里,那亭子四处也无遮挡,如果主子在那里,必定是一眼可以瞧见,老奴仔细瞧过,亭子里没有,石桌石椅上全是落雪,湖水结冰,也是满满的雪花,确实没有主子的身影。但是,他却突然和老奴说话,就好像突然间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般,身上的衣服没有半点落雪的痕迹,那亭子原本就是四处没有遮挡,如果主子一直站在那里,如他所说的一个时辰,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上应该有落雪才对。”
“来人。”江侍伟立刻吩咐自己的护卫去那里查看,“不必忌讳有什么不妥,义父已经过世,为了查清楚真相,派人挖,亭子下面,湖水下面,将那里的地给我翻一遍!”
正说话间,去察看何人今天没有出现,或者此时不在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江侍伟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退开一些。
江侍伟的手压在椅子的扶手上,苍白的皮肤上看得到青筋微微鼓起。
“果然是小倩。”简业轻声说,他的武功好,那个中年男子虽然是压低了声音和江侍伟说,但他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中年男子的话,‘主人,只有小倩不在’,“江侍伟真的是又一次栽在自己最相信的人(属下)身上。”
“我更好奇原因。”容青缈轻声说,“梦里头可没有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