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简松之犹豫一下,缓了缓呼吸才说,“听说大兴王朝的锐王爷到了此地,你是他的人?手下或者……”
那声音依然温和,平静,“是。”
他没有回答自己的确切身份,没有说他是锐王爷的手下还是别的什么人,之前的回答就已经是给了简松之一个他问题的范围,此时,他不愿意再多说半个字,只是给了一个简单的肯定。
“听声音,你应该尚未成年,或者说,年纪不大,不会比简业大,应该比他还小一些。”简松之第一个想到的可以比较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简业,虽然他不愿意承认有那样一个儿子,他不喜欢有牵挂的感觉,虽然简业在他心中也算是个优秀之人,“你是来带姓叶的离开?”
“是。”来人语气依然平和,依然找不出藏身之处,“目的之一。”
“你来这里?”简松之犹豫一下,“也是要找李玉锦吗?”
那声音微微一笑,淡淡的说:“算是吧,过来瞧瞧。”
“你也要杀了她?”简松之皱了皱眉头,放弃在黑暗里寻找来人的意图,直接说,“你不可以杀她,她必须死在我手里,我会带姓叶的离开这里,但是在我的任务完成之前,我必须要收拾了李玉锦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她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并且活的完整如初,必定是懊恼不已。”那声音淡淡的说,“让一个人死,是处罚一个人最良善和简单的做法,生不如死才是最冷酷的做法,活在恐惧里,日日惊恐于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这种折磨,才是最大的报复。我不会杀李玉锦,你也杀不了她,她不会死在任何人手里。”
简松之眉头紧皱,“什么意思?!就凭她,我想要杀她,随时可以!”
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有一会没有说话,安静到简松之甚至以为这人已经离开了,就在简松之准备去寻找刚才离开的两个人的时候,那个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简松之,到底也算是有一些歉疚于你,你若真是想要杀了李玉锦才能解开心头之恨,我们或可允你。”
简松之大为不解,这人直呼他的名字,又说到底也算是有一些歉疚于你,而且还说,若是他真的想要杀了李玉锦,或可允?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他要杀一个臭婆娘也要大兴王朝的人同意?不是说,与李氏有关的事,他们不会介入的吗?目前,李氏首领在与大兴王朝打交道的时候还是相当谨慎的。
“找出姓叶的那个人,然后带姓叶的离开这里,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宿命,是我受命于我的主子。”简松之有些小小的恼怒,他的主子又不是大兴王朝的人,他的主子是乌蒙国的,凭什么做什么还要听大兴王朝的人的吩咐,更何况这人也许就是司马锐的一个小跟班,凭什么命令他,“至于其他的,是我个人的私事,就算是我的主子此时活了过来,也不会阻拦我为自己报仇,你就不要在这里乱加干涉了。”
那声音不再说话,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安静到简松之有些恼怒的转身朝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而去,并且迅速的消失。
好久,才有隐约的一声叹息,淡淡的说:“他在这里,一直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之所以不带他离开,不过是让他日日提心吊胆,让他生不如死,若是要他死,何必等到现在?也不过是当初始皇后允了自己的父亲有血脉,亦不过是母亲说,看在当年叶家小女儿的面子上,姑且允其后人活着罢了。”
这一次,声音依然年轻、干净,却透着一丝仿佛极冷的沉静,这种沉静与他的声音表现出来的年纪完全不同,树叶微动,仿佛那个人就一直站在那里,从未动弹过半分,就在简松之之前所站位置的一人之外。
“忆白公子。”一个声音在这人身后静静响起,“我家主子布下这局,换来这时间,请公子万勿有心软之意,简松之虽然可怜,但我家主子让他不必真的丑陋如恶魔,其臭如腐尸,并且能够活下来,若他知,当感恩,如今他心仍存怨毒之意,是他咎由自取,若他真的妨碍了主子的安排,属下自会取了他性命,不必公子出手。”
司马忆白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夜空微微一笑,“我知,甘北,当年逸轩因情而致大兴王朝消失,在他离开前他以不死之躯,拆骨再造般介入忆敏出事之时,用其鲜血救活已经死去的我,许了容青缈三次性命,以她之力左右简业运势令其之后为帝,为大兴王朝留下东山再起之地,这里,是逸轩为大兴王朝的后续选下的,时间再到他离开之时,大兴王朝明为消失实则仍在,我在这,以不老之身继续大兴王朝的运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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