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当时赌得近于赖皮,田伯光大可不认,但他为何认了呢?即便是真的赌输了,所谓的师父他也可以全不理会,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怪就怪在田伯光不但认了师父,而且后来在恒山派他还当着江湖众英雄的面,补行了拜师礼。
他为什么心甘情愿认仪琳为师父?理由无非是田伯光爱上了仪琳,而且爱得极深。
当然在书中金老一直讳莫如深,从未提过田伯光爱仪琳,但不等于田伯光就不爱仪琳。
现在田伯光自己亲口说出来,无疑也确认了这点。
第三,田伯光为何会心甘情愿做和尚。
不戒大师的武功是比田伯光要高,但高的也是十分有限,田伯光若真的要报复的话,机会很多,而不戒大师却让他保护仪琳,若不是看出他不会伤害自己女儿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做?
以前吴明看书的时候就觉得解释不通,现在田伯光承认喜欢仪琳后,这也就迎刃而解了,因为爱,所以哪怕是被咔嚓了也痴心不悔,守着仪琳,不然若他真是恶人的话,又岂会不想着报复?也只有真正的爱,才能化解切jj之恨了。
综合以上三点,吴明越觉得那个评论者的话没错,若说田伯光的痴情,绝对是天下间少有的。
吴明叹声道:“人人都说田兄乃是采花大盗,没想到实际上却是如此痴情之人,就连到手的肥肉都可以放弃,实在是让很多男子汗颜。”
听到吴明的赞叹,田伯光却没有显露丝毫的兴奋之色,摇头叹息道:“田某实知自己配不上仪琳,只要能够看到她开心快乐,幸福美满,那就是田某毕生所愿,至于其它的,田某却是已然不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田伯光忽然又道:“田某这些话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希望吴兄弟替我保密,不然让人知道的话,我田某人怕是无颜再在江湖上厮混了。”
一个连采花大盗的恶名都可以不顾的人,竟然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对一个女子的痴情,这说明了什么?
吴明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仪琳的名声,不愿意让对方受人指指点点。
知道了这些之后,吴明越觉得这田伯光实在是一个很让人敬佩的男人,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吴明点头道:“田兄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对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田伯光耸肩笑道:“田某心中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问吧,田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田兄对我的信任。”吴明抱拳之后,这才问到了第三个问题,“田兄,此行你来到长安,还故意在谪仙酒楼露面,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吧?”
田伯光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这次我是被人强迫来华山请令狐冲的。”
吴明知道是不戒大师强迫的,此时却故作不知,道:“以田兄的武功,江湖上应该鲜有敌手,又是谁那么厉害,竟然能够强迫你做事呢?”
田伯光道:“实话跟你说吧,这人是个和尚,叫不戒大师,据他自己所说,乃是仪琳的亲生父亲。他的武功相当高明,我仅能接他四十多招……”
说到这里,田伯光看了看吴明道:“当然比起吴兄,他的武功就算不了什么了。”
吴明淡淡一笑道:“能在四十多招就将你打败,足见他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对了,他既然是仪琳的父亲,却为何要让你来请令狐冲呢?”
田伯光苦笑道:“不戒大师说都是因为我劫持了仪琳,惹出了令狐冲,才让她女儿害了相思病。这次我就是被迫去请令狐冲去见仪琳的。”
吴明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是田兄号称万里独行,不戒大师又怎会放心将你放了,难道就不怕你半途溜走,不替他办事吗?”
田伯光又是苦笑道:“不戒大师可没有这么好说话,放了我之前,给我服下了毒药,若是一个月之内,我没有请到令狐冲,便会毒身亡。”
吴明哈哈笑道:“田兄,这你可就中计了,我看你气色并未有任何中毒迹象。”
在云海中,吴明虽然没有系统学习用毒之道,但却也粗略看了一遍百毒真经,再加上厉胜男乃是用毒高手,他岂会不知田伯光有没有中毒?
田伯光大为兴奋道:“吴兄,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没中毒?”
吴明哑然失笑道:“当然,若是你信不过我的话,那不如去杀人神医平一指处,让他看看便知道了。”
田伯光连忙摇头道:“田某当然信得过你,只是被那不戒大师给吓住了,还以为自己真的中毒了。对了,当时他喂我服毒的时候,我特意试了一下,好像经脉有麻痹感,因而才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