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宾馆凑合的过了一夜,在这期间,郭耀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大致上是问我在哪,我没说实话,就告诉他我有点私事,让他专心跟着葛红尘习星辰法即可。
那郭耀祖估计是猜到我回衡阳了,淡淡地说了一句,让我注意安全,便挂断电话。
对于郭耀祖的反应,我心里极度不舒服,特别是想到游天鸣的话时,心中那股不安感愈来愈强,转念一想,或许是郭耀祖疲惫了,又或许他有事反应才这么淡。
说实话,那时的我心灵特别脆弱,生怕失去郭耀祖这个一个兄弟,但,人生往往就是如此,越是在意的人跟事,越是离自己渐行远去。
就如一些小时候玩的很好的朋友,当长大时再次相遇,却截然陌生,再也没了童年那股感情,或许这东西叫成长,又或许人心无时无刻不在变动着,亦真亦幻,令人惋惜不已。
在这一刻,我感觉郭耀祖变了,变得陌生了,又或者说,他待在我身边一直有着目的,至于真相是什么,我没心情去理会,也不敢去理会,我怕真相会令我难以接受,会令我失去那些年珍贵的记忆,会令我……。
那一夜,我一直躺在床上没睡着,脑子想过很多事,有人说,男人到了20岁,思想跟行为会生一个质的变化,会变得成熟,再无少年般的那股冲动跟义气。
现在想想,我或许是在那一晚上成熟了,又或许是在那一晚,想通了自身的意义。
夜凉如水,孤月当空,深雾寒身,我双眼无神地盯着月亮,盯着…盯着…。
翌日,天刚蒙蒙亮什么,我爬起身,摇醒游天鸣,就问他那一百名士兵具体什么时候能到。
他揉揉睡眼,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大致上问了一下对方,什么时候到,对方给出的答案是十点左右。
我急着替陈天男报仇,也没打算等那些士兵,主要是怕那些士兵一去,那女人跑了,我们找谁报仇去。
就这样的,我匆忙洗涮一番,就准备出门。
在我洗涮期间,那游天鸣一直盯着我看,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我头支吾老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直到我站在镜子面前,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反应。
原因在于,一夜之间,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已经白了一大片,特别是后脑勺的位置,一片雪白,霎时亮眼,唯独剩下脑门中间的位置,还剩下一些乌黑的头
我当时根本没在意这么多,头这玩意,直接染黑就行了,反倒是游天鸣站在那愣了老半天,直到我出门时,他才有所动作,先是拉住我,沉声喊了一句,“九哥!”
也不知道是我听觉有问题,还是咋回事,就觉得他这声九哥跟平常喊的声音有些不同,好似多了一丝沉重在里面,又好似多了几分承诺。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他:“怎么?”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直朝洗手间走了进去,大概等了两三分钟的样子,他走了出来,脸上湿漉漉的,特别是眼角的位置,好像有些红肿。
我那时候不知道游天鸣这是怎么了,直到后来才知道,他是哭了。
随后,我们俩走出宾馆,按照我的想法是直接去陈天男家,那游天鸣说,不能直接去,说是怕打草惊蛇,就领着我去了一家还算高档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