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还想故技重施,将混江龙的大刀砍断。混江龙却早有防备,耍了个刀花,趁朱由检眼花缭乱之际,用刀尖轻挑朱由检的剑镗。朱由检毕竟不会武功,被这一刀便将宝剑挑飞,成了赤手空拳。
混江龙狞笑一声道:“小兔崽子,纳命来!”说着抡刀便剁。
朱由检心中一凉,几乎要闭眼等死。可就在此时,山寨大门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冲啊!杀呀!”
混江龙大吃一惊,稍稍分神,这一刀便走了空。朱由检定睛一看,见那四十名衙役终于攻破山寨大门,冲了上来,登时精神大振,怒吼一声道:“官军大部队到了!”
土匪们激斗一阵,本来已是强弩之末。此时见敌方又来了增援,终于胆寒,也顾不得仔细看来了多少兵力,皆掉转身形,四散奔逃。
那混江龙也混杂在匪徒中,企图趁乱逃跑。可他身材高大,又是个光头,在明月的照射下十分显眼。对面的衙役队伍中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就是他!他就是土匪头子!”
混江龙心中叫苦,刚欲向一旁遁去,对面一人已经仗剑迎了上来。混江龙见此人是一身文士打扮,虽然无心恋战,却也没太当回事,虚晃一刀就想溜号。
可那人的长剑却十分凌厉,顷刻之间已经“刷刷刷刷”连劈四剑,其中一间还擦着混江龙的头皮掠过,削掉好大一块头皮,鲜血顿时淌了下来。
混江龙自打当土匪,多少年来还没挂过彩。此时吃了大亏,自是勃然大怒,也忘了逃跑,“嗷”地一声蹿了起来,抡刀奔对方脖项便剁。
那人却冷笑一声,不躲不闪,疾如闪电般地刺出一剑。此时混江龙人在空中,无法收招换式,眼见着这一剑不知如何就后发先至,在自己的刀锋离对方尚有数寸之时,剑尖便已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嗬…咳咳…”混江龙的喉管被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拼命地吸气却无法入肺,不多时便憋得满面通红,躺在地上手刨脚蹬地抽搐了一阵,渐渐停止了挣扎。
“孙大人!”朱由检惊喜地叫道,“没想到您的剑法如此高超!”
孙传庭俯身拾起朱由检的无痕宝剑,单膝跪倒在地,将宝剑高举过头顶道:“下官来迟,让殿下受惊,罪该万死!”
朱由检忙接过宝剑道:“别废话了,先将这群匪徒全收拾了!”
混江龙一死,众匪徒群龙无首,更如一堆无头苍蝇,到处乱飞乱撞。不多时,即被众衙役斩杀大半,剩下的二十多名见无路可逃,只得扔下兵器束手就擒。
这一仗朱由检仅率六十名衙役突袭豹子沟,斩杀匪首混江龙,三百余名土匪杀死二百,俘虏二十,余者溃逃。而己方仅仅阵亡了十二人,重伤三人,轻伤六人,朱由检本人则安然无恙。
经此一役,朱由检豪气顿生。他先命手下清理战场,所谓“清理”,其实就是斩下土匪的首级。有些土匪并未死透,只是趴在死人堆里想蒙混过关,至此也终于难逃公道,一刀两段。
至于剩下的二十名降匪,孙传庭的意思是押回县衙,或者送交淳化县处理。
朱由检却摇头道:“咱们人也不多,哪有精力看管他们?这些土匪趁大灾之机残害百姓,罪不容诛,押回去也没多大意思。现在若是太平盛世,还可以做个苦力,慢慢改造。如今却是留他们不得!来呀,全部斩首!”
“得令!”以赵二为首的众衙役,因为十余名同伴战死,此时眼珠子都红了,也不等孙传庭发话,蹦过去就是一通乱砍。只听惨呼之声不绝,这二十名土匪就是想死个痛快亦不可得,皆被砍成肉酱。
众人这才将被掳来的妇女也解救了出来,又清点仓库,发现这伙土匪的存货还真不少,足有二千石粮食,白银三万多两,黄金千余两。
朱由检哈哈大笑道:“泾阳百废待兴,这些钱粮反正也是不义之财,咱们正好照单全收,县衙留一半,泾阳商帮留一半!”
“那土匪的老巢呢?要不要一把火烧光了?”孙传庭问道。
“烧了多可惜。”朱由检奸笑道,“不是有很多匪徒逃跑了么?也许他们风声一过还会回来。咱们留人在此监视,等他们聚齐了,再来个一勺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