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忙将二人搀起来道:“本王不喜欢‘草民’这个词,人和蒿草岂能相同!你们就自称‘我’,或者‘俺’,都行。也不要管我叫什么‘千岁爷’,好像我是个老头子似的,就叫殿下吧。”
老板更加感动,却将朱由检让至里屋,重新对朱由检磕头道:“千岁爷,啊不,殿下,秦兵军官污辱民女,求殿下做主!”
“什么!”尽管已经有了些思想准备,朱由检还是为秦兵中有人居然敢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而感到吃惊,霍地站起身来。
他这么一起身,那父女二人又吓得不敢往下说了。朱由检只得强压怒火,温言劝慰了一番。老板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俺姓王叫王三,这是俺闺女小凤,今年才十五岁。孩子她娘死得早,这两年又到处闹流贼,兵荒马乱的,俺和闺女本想逃难离开庆阳,可又舍不得这两亩薄田,只得开个小面馆。闺女在后面主厨,俺在前面招呼,对付着勉强过活。去年庆阳忽然来了个郝将军,率领秦兵又打流贼又剿土匪,俺们老百姓的日子才算安稳下来,所以俺们对秦兵一直是感恩戴德的。
“没想到今年刚过芒种,村子里来了一队秦兵,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说是秦兵里的大官。他来到小店吃面,也像殿下这样称赞面做得好吃,说想看看主厨是谁。俺当时也没多想,就让小凤出来了。没想到,那军官他…他就动了邪心,把俺撵出店外,让手下把守着,他就在店里,把小凤给糟蹋了!”
刚说到这里,小凤再也忍不住,又呜呜地哭出声来。王三也是老泪纵横地道:“从那以后,那军官隔三岔五就来一次。他还吓唬俺说,不许对外声张,否则就要了俺父女俩的命!可是这纸里包不住火,村子里的人早都知道了,每次小凤出门,后面都有人指指点点的!这让小凤以后还怎么活啊!小凤为这事都寻过两次短见,幸亏俺发现得及时给救下来了…”
“啪!”朱由检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已是气得浑身突突乱颤。王三还以为秦王对自己发火,吓得又连连磕头。
朱由检忙将父女二人搀起,铁青着脸道:“我一直让秦兵严守军纪,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给百姓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这是我的过失!那军官姓甚名谁,你们可知道?”
王三摇摇头道:“那人从来没告诉过俺们。俺们只知道他驻扎在庆阳城里。”
“那如果再次见面,他的样貌你们能认出来么?”
“化成灰也认得!”小凤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突然又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道,“俺不想见到他,俺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出门外,突然暴喝一声道:“燕凌!”
“末将在!”
“你去给三营长张云峰送信,让他火速集合全营,到郝永忠的营外待命。”朱由检咬牙冷笑道,“今天我要铲除秦兵中的败类,但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败类到底是谁。如果他是手握兵权的高级军官,甚至就是郝永忠,你们敢不敢将他拿下?”
“为殿下效力,为民除害,万死不辞!”燕凌以及他的特战队员齐声吼道。
“好!”朱由检转回身来,对王氏父女道,“请跟我回庆阳,当场指认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