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藏品一亮相,便引起众人的浓厚兴趣,因为这两样东西看起来年代久远,而且与其他古玩风格迥异,甚至不像是中原出产。
“这两件藏品是由吕梁商帮选送。以该帮乔老帮主的老辣眼力,也无法判明其年代,甚至连该叫什么都不知道,可见必是上古之物。”主持人孙德隆煽情地宣传道,“如有识货的可要趁早出手了,起价各十万两!”
这个起拍价与之前的几幅著名画家的画作相比并不算高,可因为没有一个人能看懂这两件藏品的来历,自然也就无法预估价值。冷场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有人试探性地对黄金面具加价五千两,结果无人与他竞争,就这么草草成交了。而那件金冠,则干脆流拍,让吕梁商帮的人感到十分扫兴。
但雅间内的朱由检却是双眉禁皱,良久才缓缓地道:“存棋,你不是说为夫钓鱼执法么?这次可真是钓到大鱼了!”
朱存棋自是莫名其妙,朱由检却兴奋地为她解释道:“这两样东西可不是出自中原,它们都是辽金贵族墓葬中的陪葬品。按照当时的习俗,死者要佩戴面具,女性还要头戴金冠。”
“死者戴面具?却是为何?”朱存棋好奇地问道。
“这就只能猜测了。”朱由检摇头晃脑地道,“可能是因为草原民族信奉萨满教,而萨满教巫师常戴面具;也可能是因为辽金之人笃信佛教,以面具模仿佛面;还可能是为了美化逝者。唉!辽金都被灭国灭族,虽偶有遗留文字,后人却无法辨识,也许这些丧葬习俗会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呢!”
“万岁怎么会知道这些?”朱存棋奇道。
朱由检老脸一红,其实这都是他在前世看《探索发现》之类的节目时了解到的,现在当然无法出口,只得信口胡诌道:“为夫学贯古今…”
“好啦好啦!”朱存棋当然知道朱由检平素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什么学贯古今更是胡扯,又不好点破,只是面带嘲讽地问道,“万岁说钓到一条大鱼,又是怎么回事?”
“你想呀,辽金贵族墓葬可不在中原,而是在极北之地。”朱由检认真地分析道,“蒙古人和女真人与朝廷一直作对,普通百姓越境几乎等于找死,汉人盗墓贼会不远千里,跑到那里偷坟掘墓么?显然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些随葬品是被蒙古人或是女真人挖掘出来的。”
“哦…”朱存棋似有所悟,“万岁是说,蒙古人或是女真人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到京师来…”
“对呀,榷场在万历年间就已经全部关闭了,这些东西过来只能有一种途径,那就是走私。”朱由检沉声道,“当年为夫流落蒙古草原,就曾遇到过汉人走私行商,那可真是浩浩荡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