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虽然已是立春，倒春寒却是比冬天更冷得刺骨。但对桑离来讲，再冷的天都不算冷。

秦榆为她准备的三万六千五百三十四块五现金，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一个牛皮纸信封里。

她没有客气，将钱揣进包里。甚至比平常更讲道理，跟秦榆平静道别，还说了要应聘的律所在什么位置。

她知道就算不说，他也有本事查得出来，还不如老实交待。

桑离没穿职业装，因为头发还没长出来，所以戴着茸茸的毛线帽子，样子很可爱。她刻意挑了一件深蓝色毛衣，和黑色长裤，外罩深蓝大衣。整个人看起来，除了那顶帽子休闲了点，整体还是有一些知性的味道。

秦榆就那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视线却越过报纸顶端，直直投射在桑离的身上。他的目光很胶着，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深沉而隽永。

桑离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双颊染上红晕，扯了扯衣服，讷讷的：“我这样打扮，行吗？”她始终是不自信的，对外面的世界，新奇之外，最多的还是紧张。

秦榆点点头，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笑意直达眼底，给予绝对肯定：“行，当然行。我秦榆的女人怎么都不会差的。”

她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却掩饰得很好，眼波流转得生动活泼：“你又骗我！”

她已经能灵活运用一语双关的技巧，面不改色。

她出门的时候，天涯咫尺蹦上来撒娇卖萌。她微微一窒，心情很复杂地看了两眼小萌狗们。最终，还是弯下腰，摸摸这个的头，又摸摸那个的头：“宝贝们，妈妈出去找工作养活你们，乖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