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灰暗潮湿的地下室,老鼠吱吱叫着横行无忌。空气里弥漫着浓烈霉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桑离一点也不嫌脏地站在屋子中央,相反,她很愉悦,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欣赏着床上那个倒霉的小老头。
她的指间习惯性地燃起一支烟,不抽,只是燃着,袅袅升起青烟,仿佛可以驱散一屋子的霉臭。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高大且长期不对盘的男人。一个是鹰,一个是银辉。
此刻,他们都是她嚣张的倚仗。
她瞄了一眼身后的银辉,后者立时上前,将床上那骨瘦如柴的小老头,一只手拎起坐正。
桑离这才掸了掸烟灰,现出十分关心的神色:“叔叔,好久不见,你还过得好吧?”见对方气得瞳孔紧缩,她更加愉悦:“你儿子对你不孝,我帮你报仇了。瞧,最终还是我对你好吧?哈哈,你儿子很快就会被判死刑。开心吗?需要开香槟庆祝吗?”
她仍是脱不了魔女本性,就连笑起来,都带着一种令人生寒的冷酷和绝情。
这几年,关于方震兴所有不好的事,都是桑离来告诉桑显成的。方震兴破产啦,方震兴吸毒啦,方震兴贩毒啦……统统都是她来播报给他听。
桑显成终于坐正了,靠在墙壁上喘气,眸色里骤然闪现出骇人的精光,与他瘦削蜡黄的脸庞绝不匹配:“臭丫头,你不得好死!”
“是吗?”桑离淡笑,一丝邪气勾上唇角,轻谩而狂妄:“托你的福,我最近运气好得很。昨天才去算了一卦,人家说我长命百岁,财产多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用不完,怎么办?我好发愁啊,哈哈哈,不如叔叔你帮我想想,到底该怎么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