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红再次被“华太太”这个称呼吓住,也就忘了将阵地夺回来,傻呆呆地站着:“二少爷……唉,走了得有三年多了吧?”
“嗯,你离开我家没多久,他就没了。”桑离手里活儿没停,嘴里轻描淡写:“哪个是醋,给我拿来。”
“哦……”吴燕红被催眠了,把醋拿过来:“我听说了,当时很想来祭奠二少爷,又怕二少奶奶你生气,不愿看见我……当时我在门外徘徊过好几回……”
听听,听听,还在门外徘徊,就是想打听情况嘛。桑离现在只敢这么想想,没敢吓吴燕红,怕人家一吓哭,外面仔仔不理她这个妈了。
隔了半响,她又漫不经心地问:“那后来你是怎么来到曲医生家的?”
吴燕红不断递调料给桑离,讲话也就顺溜多了:“我是杜先生找来的呀。哦,杜先生就是……”
“我知道,杜唯。”桑离指着另一个灶上小火熬着的焖锅:“这是炖的什么?”
“猪蹄。”吴燕红已经不怎么手抖抽筋了,洗了葱在菜板上切啊切:“娃娃和仔仔最爱吃雪豆炖猪蹄,只要有这个,饭都要多吃两碗的。”一讲到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就更不结巴了。
“你很爱这两个孩子?”桑离努力翻炒,听着锅里滋滋响,闻着味道饿得前胸贴后背,酸口水真往外冒。生气很容易让人产生饥饿感,这是真的。
“那当然爱了,娃娃和仔仔是我一手带大……”她忽然住了嘴,手里切葱的刀也停下了:“二,二少奶奶,咱们的小少爷呢?”
小少爷?桑离忽然喉头一哽,想起那会儿大着肚子还要提防着人来暗杀,一阵凄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