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苏嗫嚅:“不是。”
元峻宇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慢悠悠的问:“那你手臂被烫伤,关脚什么事?”
这家伙说的话,总能把夏依苏气得够呛。
虽然烫伤的是手臂,不关脚的事,但痛的神经,连贯整个身体,这难道他不知道吗?夏依苏张张嘴巴,又反驳得不得,感到憋屈之极,可元峻宇的话,她又不得不从。咬了咬嘴唇,用了视死如归的勇气,战战兢兢走过去。
元峻宇的下巴,往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一扬,又再用了命令口吻:
“坐。”
夏依苏很憋屈的乖乖坐了。
元峻宇侧过头来看她,明知故问:
“夏依苏,你怕我?”
夏依苏不回答,只是木着一张脸。如果有别人在旁边,她见不得是很怕他——他精明,果断,行事干脆,利落,具有与生俱来的智慧,为人阴险,狠毒,难以捉摸,令人产生恐惧感。
但在众人跟前,他挺会装,没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露出来,永远总温文尔雅,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伪君子模样。
也因为如此,夏依苏跟元峻宇单独相处,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个时候的元峻宇,往往是最真实的他,扯去伪装面目的他。
元峻宇把身子略略地俯了过来。
他冷不防伸手,放在夏依苏下巴颏下面,轻佻地往上一抬,让她的脸对着他的脸。随后,他眯着一双桃花眼,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的神情,肆意攻击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烛光下的元峻宇,愈发显得俊美,那完美妖魅的五官,美得格外的惊心动魄,洋溢着一种冷漠,捉摸不定,深不可测的气质。
夏依苏被他盯得一张脸微微地发烫起来,心神不定。想把目光移开了去,想想又不甘,于是强作镇定,向他回盯过去。
两人四目相交。
元峻宇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只盯着夏依苏看,大有地老天荒之势。夏依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像野狼般那样的野性和暴虐,这让她感到心惊。
终于,夏依苏定力不够,受不了,有点恼羞成怒起来,嚷嚷:
“不许这样看我!”
元峻宇轻勾嘴角,嘲笑:
“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些什么?”
他不是老虎,可也差不多了,甚至比老虎还要可怕——夏依苏只敢想,不敢答。她悻悻地把目光移开了去。
元峻宇盯着夏依苏看了好一会儿后,便放下抬着她下巴颏的手,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随后悠悠地问:
“你的手臂真的很痛?”
这才像句人话。
夏依苏终于吭声了:“当然痛了。”
元峻宇说:“给我看看。”
给就给。夏依苏可是穿惯吊带衫小热裤的人,没有古代小姑娘那样的羞羞答答,露出脸部之外的肉就觉得大逆不道,伤风败俗似的。
她像赌气似的,立马把被烫伤的手臂伸了出来,高高的挽起了袖子,把红肿的地方递到他眼皮底下摇晃,一副“看到了吧”的神情。
元峻宇扫了一眼,轻笑:
“还真的是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