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五里坡。
戌时时分,日头西沉。天空中有着一大片灰色的云彩,悠闲地浮在苍蓝的天上。被太阳暴晒了一整天的大地,酷热还没完全散去,偶尔吹来一阵风,也是热气腾腾。
有一个兵娄挑来一担茶。
因为太热了,众人一涌而上。
有一个小兵娄,倒了满满一大碗茶,毕恭毕敬捧到丁云豪跟前,脸上挤上讨好的笑容:“老大,请喝茶。”
丁云豪随手把茶递给夏依苏。
夏依苏接过:“谢谢。”
仰起头,伸直脖子,“咕咚咕咚”的,一下子就灌下去了半碗。拿着剩下的另外半碗茶,夏依苏眼珠子一转,突然间就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电视里那个著名的广告——踢完足球满头大汗的运动员,仰起头来豪迈地喝上几口,然后将剩下的浇到头上去。
于是,夏依苏一时兴起,心血来潮学了那个很狗血的经典动作,一手叉着腰,腿也叉得很开,痞气十足地把半碗茶高高抬起,慢慢的倒在头上。
她的头发披散了下来,茶淋到头顶,顺着头发滴下来,很爽,很过瘾。
未了,夏依苏意犹未尽,把淋得半湿的头发甩一甩,水珠纷纷四散,飞溅到旁边站着的丁云豪脸上,身上。
丁云豪“哈哈”大笑:
“夏依苏,你还真不是一个淑女。”
夏依苏一点也不以为意:
“本来我就不是淑女。”又再说:“做淑女有什么好?”
丁云豪说:“倒有自知自明的嘛。”
夏依苏回他:“当然了,这还用说?”
等得太无聊。
夏依苏无所事事,于是自得其乐地吹口哨,吹着吹着,又改为哼歌:
“……危险经已在前面,凌乱里踏上边缘。危险火已渐呈现,热透双眼差些喷烟……淑女岂会贪新鲜,淑女寻梦都要脸。淑女形象只应该冷艳,所爱所要所有莫说今宵永久地等那明天……”
丁云豪目瞪口呆地看她:
“夏依苏,你唱些什么?”
夏依苏不回答他,而是阴阳怪气道白:
“我是淑女,不要想着我!”
丁云豪一怔:“这话是对我说?”
夏依苏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丁云豪咧嘴一笑,两排雪白的牙齿给褐色的脸一衬托,闪着光,十分醒目,他说:“如果不是对我说,那是对谁?四殿下?”
夏依苏懒得回答他。
可是她实在是无所事事,而且闷得慌。眼珠子一转,忽然心生一个恶作剧——唱《忐忑》。这《忐忑》不是普通的歌,而是神曲,不能小声哼,得大声吼。
于是夏依苏就歇斯底里的吼: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夏依苏唱得撕云裂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