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依苏端坐在书桌前,伏在案上挥笔疾书。冷不防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说:“写些什么?这么认真?”
这声音,把夏依苏吓得够呛的,顿时三魂不见了七魄。她毛骨悚然的转过头去,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啊”的尖叫,嘴巴已牢牢的给一个人捂住了,叫不出声来,只能“唔唔”的在喉咙里响。
那人说:“是我。”
是元峻宇。
靠啊,他是怎么进来的?夏依苏极是纳闷,她卧室门口窗口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特别是窗口,还特地让人加多了几条横木,以为这样万无一失了。不想,元峻宇还是像上几次那样,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无声无息的就溜进了她的房间。
元峻宇放开夏依苏后,便竖起眉毛轻声笑了起来,他说:
“夏依苏,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我又不是第一次半夜三更溜进你卧室来,还居然给吓成这个样子!”
夏依苏捂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问:
“你又来干嘛?”
元峻宇耸耸肩,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气:
“没干嘛。睡不着,跑来看你而已。”
夏依苏低声嘟哝:
“我有什么好看?又没比别人多出一只眼睛一张嘴巴!再说了,今天你不是看过了么?”她又再嘟哝:“半夜三更无声无息的出现,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元峻宇眉毛一扬:“你会那么容易被吓死?”
夏依苏嘀咕:“就是没给吓死,但被吓成神经失常,也不是件好玩的事儿。”
元峻宇问:“现在你神经失常了没有?”
夏依苏说:“没有。”
元峻宇说:“那不就行了?”
夏依苏又再嘀咕:“吓多几次,就神经失常了。”
元峻宇声音慢吞吞的,那拖长的声调中好像抑制着笑声一样:“你的意思是说,你希望我这样多吓你几次?”
唬得夏依苏连忙说:“不希望不希望!”
元峻宇又再竖起眉毛,很讨厌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后,他又再问:“你刚才写些什么?这么认真?”
夏依苏说:“呃,我写酒楼开业计划书。原本写好一份了,刚刚跟二哥商议讨论过,改了一些项目,因此重新写一遍。”
元峻宇伸头看去,不禁夸:
“夏依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个月之前,你还不会抓笔,如今倒写得一手娟秀好字了。看来外祖母罚你到祠堂跪三天,让你把《女训》和《女孝经》各抄写一百遍,不是没有好处的。”
夏依苏没再计较元峻宇半夜三更溜到她卧室来这事,她看上去心情奇好——能不好么?此时此刻,她身体内里的每个细胞都地欢快的歌唱,因为她争取到每个月八次自己出府的机会。她笑逐颜开,忙不迭地点头:
“对对对,说得极是。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哈哈哈。”她眼珠子一转,又再说:“这使我想到了一典故。”
元峻宇在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跷起了二郎腿,眼底深处带了一丝笑意,悠悠地问:
“典故?不会又是两只狼的典故吧?”
夏依苏挤眉弄眼,嘻嘻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