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夏目北也到落梅院探望来了,之前他来了好几次,但夏依苏不是在意识模糊中,就是在昏睡中,如今好不容易捕到夏依苏清醒的时候来。
他带着了吃的东西,那是香喷喷的小米粥来。那小米粥,上面有几颗红枣,少许花生碎,还有一些瓜子仁。
夏目北说:“那是家浩亲自给你熬的,让我拿来给你,他说病人吃这东西最好,还说是你喜欢吃的。”
夏依苏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夏目北也纳闷:“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问他,他也不说。”
夏依苏吃着小米粥,思绪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次,她重感冒,吃了几天药,还到医院打点滴,对什么东西都没胃口,整个人病怏怏的,瘦得不成样,比林黛玉还要林黛玉。后来,郑一鸣下厨,煮了小米粥。那小米粥,上面有几颗红枣,少许花生碎,还有一些瓜子仁。
夏依苏不肯吃,于是郑一鸣喂她,哄她吃。
他用了勺子轻轻的搅了一下,然后拿勺子盛了小米粥,放到他嘴边轻轻地吹了吹,这才递到夏依苏嘴边,轻言细语的说:“依苏,肚子饿了吧?来,吃点小米粥。你身子虚,再不吃东西,病怎么好得了?”
夏依苏张嘴,刚想说“不吃”,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巴里已给郑一鸣一勺子的小米粥塞住了,夏依苏只好把“不吃”这两个字和着小米粥一起咽到肚子里去。
郑一鸣又一个勺子的小米粥喂过来,一边说:“依苏,是不是很幸福吧?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体贴侍候人。”
因为是第一次,郑一鸣的方式根本不对。他像灌什么似的,一个勺子一个勺子的小米粥直往夏依苏嘴里塞,直把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咽不了这么快,又说不出话来。她只好拚命地抬手比划,意思是叫他慢点。
大概比划得不对,郑一鸣不懂,仍然故我,结果夏依苏的嘴巴装不了,忍不住的把来不及咽下的小米粥全喷了出来,落得郑一鸣一头一脸都是。
郑一鸣狼狈不堪。
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下巴,他的衣服,便挂满了夏依苏嘴里喷出来的小米粥。
郑一鸣跳了起来:“你吃不下就说呀,干嘛全喷了出来?”
夏依苏嘟哝:“我又不是猪,有这样喂人吃东西的吗?你不会就别抢着做。”
郑一鸣瞧瞧她,突然冒出了一句:“我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喂人吃东西。我也没喂过猪,哪里知道喂人和喂猪有什么区别?”
夏依苏没被气死。
郑一鸣又再瞧瞧她,突然笑了,这笑,竟然有说不出的愉快。他怜爱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哄着她:“好啦,别生气了,是我不对,还不行么?”又再说:“依苏,别再皱眉头了,小心眉头皱多了,会长出皱纹来,这样就不美了。”
夏依苏只好不皱眉头了。
郑一鸣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