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没有说话,此时吴贵妃冷不防插嘴:“陛下,这大大不可。”
皇帝问:“爱妃说说,为什么不可?”
吴贵妃说:“周围的烛光熄灭了,大殿一片漆黑,如果有人图谋不轨,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陷害陛下,或有刺客突然出现,那如何是好?”
柳烟雨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下来。她眼眶微红,泪水玄然欲滴,怯怯地望向皇帝,一副楚楚可怜相:
“陛下,小女子冤枉!小女子冤枉啊!小女子纵有天生胆子,也不敢陷害陛下!小女子冤枉啊,陛下!”
吴贵妃冷哼了声:
“你装这可怜的样子给谁看?都说人心隔肚皮,你这个来历不清的女子,谁知安的是什么心肠?”
皇帝摇头,笑着说;
“爱妃你过虑了。朕与胡姑娘无冤无仇,朕自认也不是个昏君,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可也能够让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柳姑娘为什么要陷害朕?再说了,柳姑娘手无抓鸡之力,纤纤弱质,又能对朕如何?朕身边的侍卫难道全都是草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不会保护朕?”
原本脸色变得有些煞白忐忑不安的元峻轩,这个时候也忙不迭说:
“是啊是啊,父皇说得极是。柳姑娘是为父皇的寿宴增加喜庆,博取父皇开心,又怎么会陷害父皇?”
吴贵妃瞪了他一眼,声音尖锐:
“五殿下,我不过是说如果。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话还没说完,皇帝便不耐烦打断她:
“不过是跳一曲舞而已,爱妃你也太过小题大作了。”
吴贵妃心中有极大的妒意。凭着女人天生敏感的嗅觉,她已嗅到了某种的危险——这个叫柳烟雨的妖娆女子,来者不善,会对她产生某种威胁。不行,趁着刚有苗头出现,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扼杀这种可能性。
凭着平日里皇帝对自己的宠爱,吴贵妃有点肆无忌惮:
“陛下——”
不想皇帝不听她的了,脸色微沉:
“今日是朕寿辰,朕不愿意听到一些不开心的话!无论是谁,惹了朕不高兴,朕定会不饶过!”
吴贵妃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看到皇帝眼中的厌恶,吓得不敢说了——这是她进宫十年来,皇帝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周围的烛光熄灭了。
此时的柳烟雨,换上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白色纱衣,身穿逶迤拖地同样是白色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宛若仙女下凡。她的衣服,裙子,不知点缀上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的微蓝色亮光。
她击起了双掌,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
随即,乐曲响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