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之义看苏殷总觉得有些面熟,但见这小公子穿得锦缎华服,手持折扇翩翩风采,这般人儿必然是让人过目难忘,怎么会见过却不记得?
王之义疑惑之余更多的则是有些羞恼,他的确有些学文,比起在青北城长大的那些只知道吃喝享乐的公子哥强上许多。
但父亲这次运货途中听闻国子监张学士驾临青州府,托了几层关系才将这学士请来,更是将自己夸得成了神童,否则张学士未必肯卖这个面子。
现在倒好,张学士为着惜才之心来了,自己却丢了大丑。
“学士!天文志我不甚熟悉,但我会背诵诗经。”王之义想为父亲争个面子,却不想那张学士已经起身,走向那锦袍少年。
“少年人,观你年纪不过十之二三,老夫猜得可对?”张学士就赤着脚踩在温热的卵石地面,来到苏殷身前就要落座。
啪!苏殷合拢折扇敲了敲桌面,弯眉笑道,“老先生不请自来就想落座,还没问过我这主人是否同意。”
张学士此刻呈半蹲姿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当下有些尴尬地卡在那里。
下一刻,他露出笑容从容落座于苏殷对面,“少年人,口气莫要太过轻狂,你可知道老夫是什么人?”
苏殷便笑着收回折扇,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也不答话。身后侍女掩唇轻笑,这老头恐怕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眼前之人正是他方才讨论的人物。
王竖有些尴尬地走过来抱拳道,“大人,犬子方才失了礼数,还望大人莫怪。”
张学士看也不看王竖,摆手道,“不急,待我先会会这小子。”
见苏殷笑吟吟地看着他,张学士捋须摇头一笑,“小小年纪做派轻狂,莫不是识得两个字就心比天高,不将老夫放在眼中?”
苏殷顿时乐道,“老先生这样唐突过来,又出言教训,难道是找我的晦气?”
王竖皱眉,“你这少年不要不识好歹,你可知这位老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