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影再次躺下,也偏头望着窗外的月光,喃喃自语:“你这家伙真不老实,伤成这样还不老实……唉,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这一世才来还你的债……唉……”
江雨雁忙哑着嗓音保证:“小影,我以后不会那样了。该你的东西,我全都还给你。我不跟你争了。我这回想得很明白,不是我的,求也求不来。”
江雨影听得好笑,干脆侧过身,望着她还肿着的脸:“比如呢?江家大小姐的名头,还是丁俊浩?”
江雨雁黯然:“都是你的,我不抢了,抢也抢不过你。”
江雨影唇角绽出一抹傲然的冰花,清冷又幽暗:“可惜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江雨雁特别好奇,难道妹妹并不喜欢丁俊浩?
可是江雨影却不说了,只是轻声哼唱着一首她不熟悉的歌谣:乘风乘月乘忧去,昙花流水云是你……
那是一首老歌,并不太有名,但恰巧,她也听过。很简单朴实的调子,很幽冷静谧的古风。
江雨影反反复复哼唱,有那么一刻,她的心潮起伏得厉害。
那种感觉,就好似真的有人在轻轻和她的歌。而那个人,不会是别人,只有吉焰。
只有吉焰。
她忽然有了谈兴:“我在等一个人,他是我的丈夫,我们拜过天地,拜过高堂,还夫妻对拜过……”
江雨雁听得入迷,很努力地回应她:“你们小时候也喜欢扮家家酒是不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不!”江雨影兴奋得坐起来,眉儿眼底俱是璀璨的光彩:“我跟你说的,不是同一回事。我们不是扮家家酒,是真的,是真的成亲。”
谁家少年足风*流?谁曾笑语一生休?
咫尺,天涯,何俱等待愁更愁?
那是轮回的宿命,风灯,杯盏,春水流。三生石上,前愁续作今世忧……
那晚,她不记得吱吱喳喳说了些什么,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着。只是到后来,江雨雁被她催眠睡过去了,睡得很香。
半夜,江雨影没敢睡太沉,听到江雨雁咿咿唔唔在喊。她慌忙翻身下床,但见江雨雁满脸通红,嘴里喃喃自语,显然难受之极。
她赶紧按铃通知医生护士,一只手探上江雨雁的额头,只觉体温奇高,烧得滚烫。
医生护士来了,又将江雨雁转去了无菌室。直到第三天,江雨雁才又回到这间病房。
江雨影几乎累瘦了一圈,两个病房来回折腾。这么多天,她自始至终没见过她那凉薄的老爸。
冯佳月淡淡一笑:“我早就不指望他了。”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不免难过,眼神黯淡下去。
江雨影没说话,道别回家。现在基本都是她守夜,白天回去补瞌睡,顺便做饭炒菜。
她进电梯下到一楼,真巧,又看见那个漂亮女孩了。这一次,在那漂亮女孩身边,还站着一个伟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