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焰面对这个喳呼的客人,淡淡点个头,很礼貌:“陈婶儿好。”
江雨影转头又给陈婶儿介绍说:“这是我老公吉焰,他之前地震的时候受了伤,所以眉间有一点红的,现在淤血慢慢退了。”
哦……这么回事……按理说,这时候陈婶儿就该识趣地离开了。人家小两口忙着呢。
江雨影带吉焰去浴室,跟他说了,怎么开是热水,怎么调温。本来她应该亲自在里面帮他调好再出来,可是架不住有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实在不好意思。
吉焰进去洗澡了,江雨影便坐下来听陈婶儿训话,人家半天不走,显然是有话要说。
陈婶儿果然有话要说,先是特别操心地叹一口气,还贼贼地瞄一眼浴室的门,压低了声音道:“影儿,你可是我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哩。”
又是这句开场白,但凡这种造型开头的聊天,都没啥好结果。
江雨影笑眯眯地点点头,红润的脸颊忒水嫩,刚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脾气特别好:“是呢,婶儿。”
陈婶儿确实是苦口婆心的:“以前吧,我不知道你妈妈心里那么苦,总以为她说的离婚,就是普通人家的离婚。你知道的,是不是?我还给你妈妈介绍了好几个不错的男人……”
江雨影没吭声儿,说起来是有那么回事儿,有好几个叔叔都来这院里跟妈妈见过面。
一个是卖猪肉的,小学文化,倒不是说瞧不上人家的职业,主要是太没共同语言。另一个腿有点跛,据说是先天性残疾。当然,也不是这个原因导致相亲不成功,而是不来电。
像陈晓那样活得细腻的女人,如果没找着一个合适的,是不会再婚了。她的日记里也有写过,并不是在等某个人浪子回头,更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而是宁缺毋滥。
世间没有适合的男人,便不再委屈自己,何必非要找一个人来添堵?
陈婶儿当时为相亲屡次不成功,还有些生陈晓的气。其实那样的相亲,都是陈婶儿单方面意愿的安排,并没取得陈晓的同意。
陈婶儿现在说起来,还有些心堵:“小影儿啊,你妈妈就是个喜欢看外表的,你可不能步她的后尘啊。这男人啊,得会过日子,会顾家,还得会疼老婆。”
江雨影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了:“没事别扯我妈。”
“不是,婶儿的意思啊……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靠不住,你看你爸就是个例子。”她并不知道陈晓和前夫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猜也知道了。
有钱,又长得英俊的主,哪个是好东西?
江雨影扯了一抹淡笑挂在嘴角:“婶儿的意思是,让我今天就去领本离婚证儿挂脑门上?”
陈婶儿见对方目光冰冷,知她发毛了,赶紧挥手:“婶儿不是这个意思,唉,婶儿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