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炎松稍微一打量,就淡淡地说道:“大哥,不要紧张,就是五十个人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这次,可是来了一百多人呢!”听到这话,沈无非便平静下来,他看着刘炎松脸上沉着的样子,就心想幸亏孟凡有这么好的战友,不然自己受的冤枉,何时才能伸张!
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有干部从小车里钻出来,然后他朝着解放卡车上的民兵大吼:“快,快,全部下来,把这里给围起来!”
民兵们从车上跳下,孙安山和陈如云就冷笑着靠近了刘炎松,并且孙安山还从身上掏出了对讲机。刘炎松就平静地摆手,“安山,暂时不急,看看来头再说。”
听刘炎松这么一说,孙安山就不动声色地又收起对讲机。这时刘炎松站起,小车里面的人,全部都钻了出来。杨正元心中早就欢喜,这时看到来了这么多的援兵,而且镇长也在里面,于是他就扯着嗓子喊道:“镇长,镇长,救我,救我!”
所有人都望向杨正元,杨正元就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跑到镇长那边去。不过孙安山却是脸色一沉,蓦然就飞出一脚。顿时,杨正元就凄厉地惨叫,又重新摔倒在地。那边,镇长就将手一挥,武装部长就大吼:“围起来,全部给老子围起来!”
刘炎松脸带冷笑就走了过去,他根本就无视那些民兵的枪指着,直接就来到了镇长的面前。“你就是镇长?”
看到刘炎松居然如此的镇定,镇长就有些惊讶,不过他真正惊讶的,却是一旁停放着的两架武装直升机。看到镇长眼镜闪烁,刘炎松也不继续追问,镇长心中稍微沉吟,就淡淡地点头,“我是镇长!同志,你在我的辖区这么胡作非为,好像有些过于嚣张了吧!”
刘炎松摆摆手,“我们暂时不谈嚣张的问题,当然,对于嚣张的问题,等下我会回答你的。镇长,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杨正元是你的助理,这么说,你就是他的后台?”
镇长听了这话就怒,忍不住就冷笑道:“这位同志,不要在这里跟我讲什么后不后台。你们在镇上殴打我的乡民,并且还动用了枪支,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我现在奉劝你们一句,立即放下武器,跟我回镇上做调查。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镇长,你好大的口气啊!我倒真想知道,你小小的一个镇长,能够把我怎样,你又能够怎么个不客气法!”刘炎松就冷哼一声,又上前逼迫了两步。
受到刘炎松的气势,镇长身不由己就倒退了两步,他眼睛从刘炎松身上的肩章扫过,发现竟然是少校军衔,心中就有些震惊。不过,镇长很快又惊觉,自己竟然被对方的气势所摄,这里可是有不少的手下看着呢。于是他就严厉地喝道:“这位同志,虽然你是少校级别,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尊重我们地方上的法律制度。你带人伤害群众,又开枪打伤我政府机关的干部,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我党的有关政策。现在,我命令你们,把身上的武器都交出来,并且束手就擒。否者,我就要下令拿人了!”
“哈哈。。”刘炎松就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话一样,他转身就望向那些手拿步枪指着自己的民兵们。“各位兄弟,你们也算是部队的后备力量,如果国家有战事,你们很有可能就会被派上前线杀敌。今天,我就在这里问大家一句,如果有一天你上了前线,但是你的家人,你的兄弟,却被人侮辱、欺压,甚至,还命丧黄泉。兄弟们,请你们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做?如果你们认为无所谓,那行,今天的事,我无话可说,你们就放马过来,我刘炎松要是皱眉,就不是好汉!”
刘炎松的话,使得民兵们都面面相觑,对于沈家的事情,大家一个镇子上的,甚至还有人本来就是跟沈家是一个村的,这些事情,他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场面就有些凝重起来,有些民兵手中的枪,不由地就慢慢地放了下来。武装部长一看,事情可有些不妙啊!于是他就扯着嗓子吼道:“干什么呢,你们,啊,不想干了!政府花了那么多钱养你们,不就是为了今天?我告诉你们这些兔崽子,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天谁要是给老子掉链子,老子就让一家人都不好过!”
听了这话,那些对沈家同情的民兵,就紧张起来。于是有一部分人就又重新举起了枪,再次对准了刘炎松等人。这时陈如云就来到刘炎松的身旁,他冷冷地扫望了武装部长一眼,然后就沉声喝道:“兄弟们,今天,你们可以用枪指着我们。明天,可能就会有人用枪指着你们。今天,你们对沈家的事情,视若无睹,他日,就没有人会甘愿为你们家的事情而站出来。我们都是军人,军人是什么?保家卫国!连家都不能守护,又哪里谈得上去捍卫祖国。沈孟凡是我们的战友,我们一起训练,一起上战场。你们可能认为,在和平年代,就不会有战争,但是你们其中应该有人知道,在沈孟凡的身上,有好几个伤口。他回头的时候,身上的枪伤还没有痊愈。那是我们有一次行动,为了打击恐怖分子营救被绑架的人质,孟凡才受伤的。我们都是他的战友,更是孟凡的好兄弟,我们军人,当铁骨铮铮,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所以,我们心中憋屈,孟凡没有死在恐怖分子的手里,却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下!兄弟们,你们可能没人上过战场,所以你们也感受不到把自己后背交给战友们的那种信任。孟凡走了,他的家,他的家人,我们都要守护。谁他妈欺负孟凡的家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就是我们的对头。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有怎样的来头,我们都要干死他,让他后悔一辈子,让他到黄泉路去忏悔!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是助纣为虐,还是划清界限,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陈如云就从身上掏出手枪,然后迅速地上膛,对着天空,就连开三枪。顿时,坪里就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看向镇长,看向武装部长,只有刘炎松、陈如云、孙安山、还有沈无非,四个人坚定地站在一起,冷冷地注视着一众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