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着咒骂敖腾,她的心里,却再也没有曾经对他对他讨厌的磊落,而是带着心虚的凄然。
她和敖腾,就连回到以前互相厌恶的关系都无法做到了吧,现在的他们形同陌路,若不是身份压着,她真的想离开。不要再每天看着他,不要看见他身旁缭绕着修凌的身影。
“前面就是嵩山脚下了,我们到那里观景小憩一下如何?”凌枭忽然扬声,生意洪亮,马车内外听了个真切。
“好!”
叶飞儿和敖腾的声音叠合到一起,纯属意外的巧合。
这是敖腾今天的第一句话,却好巧不巧的和叶飞儿异口同声。
两个人的视线下意识的交汇一下,而后不自然的别开,各自不再理睬。
凌枭把两个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心湖漾起不平静的涟漪。
“媛儿太难受了。我去找点水给她。”叶飞儿感受到气氛的僵硬,果断的跳出马车,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便飞奔而去。
“这丫头又乱跑,她哪里里知道这地形?”凌枭蹙眉,索性下马,迈开步子追去。
敖腾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没有动,翻身下马,把马交给了雇佣的马夫。马夫就拉着三个人的马匹,拴在不远处的树上。
雪媛被不情愿的修凌扶出马车,脸色稍微好一些三人就坐在山脚下休息。
叶飞儿一路则一路小跑着,跑出老远才停下,气喘吁吁的倚着一棵大树,远离了所有人,心绪才得到一丝放松,回想到刚才和敖腾的不自在,心中顿时如同被石头哽住,漾开无边的苦涩。
他们是什么呢,连陌生人都不算吧,她,又期待着什么,明明她自己也不想要的,心里隐隐的愤恨着,为什么还会对他的冷漠这么失落。
那决绝的眼神,和后世的叶飞天如出一辙。
混蛋!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一个混蛋!
心中叫嚣着,可是眼睛却出卖了心中的灵魂,一行晶莹的痕迹,从眼角不服输的划敖,滴在地上的土壤上,留下一丝印记。
“傻瓜。”叶飞儿嘟囔着,这句确是骂着自己。
叶飞儿,你动心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这么不争气的在哭?明明后世为了他跳楼二百多次,他不肯动心,都没哭过,为什么这一次哭了。
只是因为那他毫不在意的一夜春光?
她是傻瓜,是笨蛋,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一点都不在意的那一夜。
从失去一切的后世,回到前世的身上,她依旧什么都没有,这里也不是她所应该存在的世界,可是哪里才是呢?
后世,叶飞天和杨柳已经大婚之喜,今生,敖腾和她身份悬殊,怎么会有交集,他们最终不过都是在一场错误而已。
一夜春光,让从女孩蜕变为女人,却也有了心中从没有过的痛楚和悲切。
心丝丝缕缕的痛着,让叶飞儿尝到了陌生的蚀骨和阴冷,心中荒凉的亦如荒废的废墟。
“你在哭?”
柔和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却仿佛洞悉了一切。
“没有!”叶飞儿顿时慌乱至极。
凌枭怎么会跟来?她慌忙的迈动步伐,想要移开面庞,不让移步过来的凌枭看见她的软弱。
“又在逞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是真正的你。”凌枭看着叶飞儿排斥的样子,也不再多问,话锋一转“山路崎岖,我陪你找水吧。”
说罢,凌枭已经迈开了步子,率先向草木比较茂盛的一侧走去,因为草木茂盛,才会有水源。
叶飞儿麻木的跟着,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着狼狈的心情。
两人一路前行,眼见着草木越发翠绿,凌枭知道水源已经近了,便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