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距离之内,投枪的威力绝对不可小视。这一波投击给金军造成了近百人的伤亡。先头部队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不过冲在最前面的金舍里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受伤。他把手中的高丽棒子舞动得风雨不透,不但拦住了投向他的十几支短枪,还第一个冲到了宋军阵前。
金舍里借着马势,手中的大棒子对着一个宋军壮士就砸了下去。宋军壮士却对砸向自己的大棒子不管不顾,手中的长斧带着风声劈向金舍里坐骑的两条前腿。
金舍里噫了一声,心中暗道,你一个小卒子也想和我金大将军同归于尽,你办得到吗?我先砸烂你的头颅,再挡住你的斧头。
但他的大棒子离宋军壮士尚有一尺远距离,忽然两柄长刀从两侧交叉而出,正好拦住了他的大棒子。
金舍里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宋军竟然也能配合得如此娴熟。手中的大棒子连忙收回来,堪堪拦住了宋军的大斧。就在这时,两柄长刀直直劈出,试图把金舍里劈成三半。
由一个下贱的高丽人,能够在银术可手下混到千夫长的位置,金舍里的武功确实不是盖的。高丽棒子左一拔,右一拔,轻松拔开了刺向自己的两柄长刀。
此时其他的金军已经和八百步人甲直直撞上。惨烈的厮杀迅速展开。金军借着马势,第一波攻击给步人甲造成了数十伤亡。但冲在最前面的金军多数也是马倒人死。毕竟步人甲手中的长刀重斧可不是拿着玩的。有的步人甲在被战马撞飞的一刹那还把手中的重斧抛出去,砍断金骑的双腿。
牛皋浑身鲜血淋淋,不过没有一滴是自己的。在牛皋的身前,已经倒下了三具金骑,人头马头俱皆破碎。牛皋杀到高兴处,不由地长啸一声,“咱家牛皋是也,金狗且来受死!”
喊声未落,又有两个金骑跃马扬刀,冲着牛皋劈了下来。牛皋眼中厉色一闪,不退反击,高大的身体却像狸猫一样灵活,手中双锏左右一分,两个马头再次訇然破碎。两个金骑身子不自觉地向前跌去,砍向牛皋的长刀自然走空。
牛皋双锏如流星赶月,追着两个金骑的身子打了过去,终于在金骑摔到地上之前,打碎了他们的脑袋。白的红的**再次溅了牛皋一脸一身。
牛皋正要得意地大叫,忽然眼角处看到距自己一丈远的地方,一个手舞大棒子的金狗竟然正在耀武扬威,在金狗面前,三个壮士也都头骨碎裂而死。
牛皋怪叫一声,“金狗休得猖狂。你家牛爷爷特来会你。吃老子一锏。”
重达数十斤的步人甲在牛皋身上轻如稻草,压根没给他的行动造成任何影响,一个箭步,就跳到金舍里面前,左手铁锏搂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金舍里见铁锏来势猛恶,不由大叫了一声,“来得好思米达。”高丽棒子斜着向外一拔,就把牛皋的铁锏拦开。
牛皋不知道思米达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认为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也骂了一句,“我去你妈的思米达。”右手铁锏向前一送,直捣金舍里的前胸。
金舍里没想到牛皋的锏法如此灵活,棒子回防不及,连忙侧身一闪。牛皋一锏击空,一步跨了过去,顿时和金舍里来了个面对面,顺势起膝,一膝撞在金舍里的裆部。
这一膝来得好生凶恶,距离两人稍近的军兵都清晰地听见了鸡蛋壳破碎的声音。很多金兵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金舍里怪叫一声,顿时嘴歪眼斜地跪了下来。
“跪了思米达?跪了也要死。还我三个弟兄的命来。”牛皋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不管金舍里是疼跪的,还是吓跪的,直接右手锏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扑的一声,金舍里的脑袋,连同脑袋里藏着的无边野心,全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不过就算牛皋杀死了金舍里,也没能立即让金兵知难而退。重甲步兵再厉害,在不占地利的平原之上,也只能和骑军杀个平手。哪怕牛皋像杀神一般地左冲右突,金兵依然不顾死活地冲了上来。千夫长已经死了,如果不能击败眼前的宋军,回去也是全体斩首的份儿。
因为缺少了领军人物,金兵的冲杀略显杂乱。正因为如此,牛皋虽然击不退他们,但打得却是颇为轻松。八百步人甲明显占了上风。
不过这个时候,岳飞的四百背嵬军和董先的数千步军,却都陷入了莫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