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皇帝病危这种事已经发生在十几天前的时间了,此刻就算是再紧赶慢赶,也回天无力了,想到这里江楚寒不由的更加的显得有些悲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历史早已是注定好了的,就算崇祯皇帝没有病死在龙椅上,几年后也会死在歪勃子树上,一切皆是历史的定数,江楚寒想及此处,心里也不由显得更加沉重起来,难道此次调自己进京不是阴谋,而是因为自己这个后人的介入使历史全部改变了?
又经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奔腾,长河驿馆已经就在眼前了。
长河驿馆坐落在济南府的外城,之所以没有设在城内,是为了方便往来的官差赶路,从而即便是天黑,也不用在进城才可以住宿休息——事实上,等到天黑时分,城门也早已是大门四闭,宵禁了,倘若要是错过了进城的时间,那可如何是好?
江楚寒等人走进了长河驿馆,一个看起来有些矮胖的驿长已经凑了上来,一身衣服倒是很干净,一双豆大的眼珠里,满是精明,邱枫让他派人喂马,然后又清理出了几个干净的房间来,那驿长也是忙不至地点头答应。
江楚寒看着这个驿馆里的几个来往的驿卒,居然都是身强力壮,不由得心里一动,微微皱眉,看了邱枫一眼,让他把那个矮胖的驿长喊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江楚寒淡淡地问道。
“回国公爷的话,一个月有余了!”之前江楚寒已经亮明了身份,所以此刻,那驿长笑的也是越发的谄媚。
江楚寒看了他一眼:“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此时已经进入济南府的地界了,只要快马再赶三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顺天,故而济南府和顺天人士的口音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而此刻这个驿长的口音里却带着一丝浓浓的河北音,所以江楚寒故而由此一问。
那矮胖的驿长顿时笑了:“国公爷,我也是济南府人士,只不过从前去了河北当兵,一个月前才回来的。”
江楚寒点了点头,只是看着那些驿卒的模样,不由地皱眉道:“这小小的长河驿馆,居然养了这么多人,这些人一个个身强力壮,好像都是从伍过的吧?”
“是啊!国公爷说的不错。”那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们这些人曾经都是士兵,只不过在战场上受了伤,没法再继续从伍了,领了安家费以后,兵部就把我们统统调到了这里。我们这些个人原本都是河北大营的,被派去与鞑子作战,都是和我遭遇一样,受了伤,身体残了,被清退了,虽然安家费不少,可是总有吃空的一天,我们将军仁慈,请兵部把我们几个调到了这里,每个月按例也有点月钱,所以大家总不会饿死。”
江楚寒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这个驿长走路地时候,果然略微有些瘸,好像是腿脚不灵便了。
而其余的那几个驿卒,虽然都是身强力壮,孔武有力,但是仔细看去,果然有的是右手缺了拇指和食指,再也无法握刀剑了,有的更是一只手掌齐腕断掉了,还有的手臂很长,想来原本是弓箭手,但是却缺了一只眼睛,空有手臂,却是眼力不行,这才被军队清退出来地。
江楚寒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邱枫多赏了点银子。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吃完以后,每个人的身上都越发的感觉到了疲惫,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绝禁不起这一整天的全力赶路,想到这里,江楚寒微微一笑,吩咐了邱枫一声,今夜不要人值守了,大家安心睡觉,好有力气明天继续赶路。
夜晚,江楚寒躺在床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心中有些心神不宁,却总是睡不着。他思索了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干脆就躺在床上,双眼大睁,看着天花板,心中想着自己地事情。
周围一片寂静,漆黑地房间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后半夜,江楚寒才渐渐地生出了一丝淡淡地倦意,翻了个身子,正要睡去,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