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抱拳说道:“不敢!”
“坐下说!”吕子招呼哥几个围在火堆周围,伸手将手里的两个馍递过去。“是不是还没吃饭?先垫垫肚皮再说。”
常羽也没客气,伸手接过去就大嚼起来。他今天早晨才接到的紧急召唤令,见上面的标志是最紧急的那种三道杠便立马启程。因走得急,连口干粮都没带。一路上啃着雪过来,说不饿才怪。
好在烤热的馍都还没来得及吃,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便将十个馍全都下肚。接过水壶喝上一大口,便不敢再喝。抬头看看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状,这才想起自己好象把大伙儿的饭都给吃光了。
王翦不想看到有人尴尬,边从布袋里往外掏冻成石头状的面馍边解释还有。如果不饱的话,可以继续。
常羽感激地点点头,然后看看一哥。
吕子微微一笑。“都是自家兄弟,但说无妨!”
“诺!”常羽低头整理下思绪,然后将最近探听到的军事情报说给大伙儿听。当前的形势并不乐观,已成箭在弦上之势。自从野王城投降以后,上党地区被彻底孤立起来。上党郡郡守冯亭不知何故,断然拒绝韩王的命令。在得知秦军开始增兵的消息后,他也在加紧准备应对不测。
一个小小的郡守手底下能有多少人?敢挡我几十万的秦军!?看来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吕子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看破损的屋顶。冯亭肯定知道我军的实力,既然敢如此嚣张,必然有他的打算。韩国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就剩魏国和赵国!不管投靠谁,联军之势渐成啊。
“不过是一个郡守而已,他敢抗命!?”
常羽忙解释道:“禀将军!千错万错也不是他的事,而是...而是。”
吕子看到他语言又止,当即明白过来。“你是说白将军屠杀降卒的原因才导致的这个结果吧?”
话既然都已经说开,常羽也就没有难言之隐。当即承认道:“有从高平、少曲等地逃亡出来的难民,他们一来到上党地区就传说白起是个杀人魔王。降与不降毫无意义,因为都杀。所过之处是鸡犬不留,甚至连根草都没有留下。”
吕子重重地嗯了一声,看着火苗不再说话。有因才会有果,杀戮有时可以摧毁守城者的决心,但有时会激起他们与城共存亡的决心。
其中也有例外,是由守城大将成功鼓动人心的原因,这是主动防御体系的建立。而无情的杀戮却会将整件事情搞得适得其反,幸存下来的人们会被动加入进这个防御体系。
此时的上党郡正好就处在主动与被动之间,夹缝中求生存。随之而来的,就是让冯亭轻而易举地将这个防御体系成功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