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话来,每次都只是笑着回应无事,乖乖的跟在阿凤的身后。
阿凤就凭丫头的反应也知道母后并不是叫自己过去闲话家常的,而是真正的有事,且还和沐家脱不了干系。
她是昨天才到的沐家,和沐家人唯一算得上冲突的就是今天早上德秀和江益珊的事情:可是,这也太快了点吧?
牡丹把人送回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闹到了她母后面前?如果真的是,那就是德秀恶人先告状,也不知道她的母后信了几分,会不会正在生气呢。
阿凤和皇后住的并不远,因此一会儿就走到了,还没有踏上台阶就听到屋里传出了笑声:皇后不但没有生气,而且心情似乎还挺好。
屋外立着几位俏立的丫头,还有两位挽起发髻的妇人——看她们的打扮以及听她们和丫头们的言谈,应该是沐家的某位老爷的姨娘。
阿凤一到,两位姨娘带着丫头就跪在地上相迎,同时帘子也挑了起来,屋里自然就知道阿凤到了。
没有和沐家姨娘、丫头多说什么,阿凤直接进了屋才发现久侯不回的牡丹居然也在;牡丹一脸懊恼,只是屋中人多苦于无法向阿凤开口说什么。
皇后上座,在她的右边下首坐着一位胖乎乎的妇人,是阿凤的三舅母,娘家姓许;在她和皇后中间,紧挨着皇后坐着的人就是德秀,此时正垂着头掉泪,十二分委屈的模样。
完全没有了刚刚张牙舞爪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那个可怜劲儿真是让人一见就心软三分。
许氏看到阿凤连忙起身拜下去,口称宁国公主,十分的守礼。阿凤连忙扶住许氏:“舅母,你是非我要大礼相拜才能免了这些俗礼?”
皇后也笑道:“就是,说了也不听,下次阿凤你就当真拜下去,看她的脸红不红。”
许氏笑着拉起阿凤的手来,把她送到皇后身边坐下才退后一步回原来位子,却也只是坐了半个屁股:“我哪里当得起,皇后你这是要折我的寿数啊。”
“德秀,你还坐着,快给公主殿下请安。”她转头向德秀说话时口气就严厉起来:“每天就知道胡闹,今天你做的错事自己向公主请罪。”
“公主护着你能饶过你,我和你父亲也饶不过你。”许氏说完又向皇后欠身:“最后才有了这么一个惹祸的,未免娇养了些,居然、居然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可不是说一说做做样子,见德秀不动上前一把就扯过来德秀,用力按在她的肩膀上,把德秀按倒在阿凤的脚前。
“阿凤,舅母知道你是不同你妹妹一般见识,但是有时候我们越疼爱却是越害了她。她就要及笄了,咱们能容她的各种脾气与坏习惯,可是到了婆家之后呢?”
“教训她、让她知错,才是真正的爱她。”许氏看着阿凤欠了欠身子:“她一早就去冲撞公主,实在也是我这个母亲教养的不好,阿凤你……”
皇后站了起来:“越说越不像话了——倒底怎么回事儿,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左不过是她们姐妹淘气罢了,你也当成正经事,快给我坐下。阿凤,你是姐姐要多爱护妹妹才是。”